正西是获水。
其实殷蛟说可以从西北攻打,已经算是在一群不好打里面找一个还算能打的方向。
真实情况是,西北也不好打。
因为彭城整体就处于丘陵地带围绕的中间,周围还有河流,压根就不适合强攻。
方才提及的睢水并不经过彭城,不仅不经过,而且还有一段距离。
原因就在于彭城南边的丘陵地带,令睢水拐了个‘钝角’弧度的弯。
彭城到睢水最近的距离,也就是彭城到竹邑的距离,期间约莫有一百多里。
“善!”田穰抚掌一笑。
不错,确有几分才华。
殷蛟谦逊一笑,惭愧道:“我眼光还是有些局限了,若非诸位将军考虑到睢水,眼下我还被困在获水一线。”
这是实话,在没有跟着田穰来到相县之前,他的确没考虑到睢水。
田穰满意的颔首,“太子能想到这些,能自省,便已足够。不怕太子笑话,末将在太子这个年纪,连與图都记不清,更别说各个地方在什么位置。”
“不敢,都是小子侥幸而已。”殷蛟微微拱手。
田穰失笑,这可不是侥幸。单单只是侥幸,可不会直接说出对方有可能会在竹邑下船交接粮食。
单单只是侥幸,不会将这一带的地形记得这么清楚。
单单只是侥幸,又怎会张口就来彭城不好打的原因呢。
太子,必定是深思过。
想到这里,田穰有些明白大王为何会将太子留在战场上。
这是给太子实战的机会,积累经验的机会啊。
大凡名将,哪个不是一场场战争喂出来的。
不经历实战,仅仅坐在中军大帐张口就来,岂非赵括?
要学会打仗,没有比直接上战场来的更好的教学。
以田穰的观察,太子的确有几分天资,若能一直保持谦逊,认真在战争中汲取经验,将来未尝不能成为一位良将。
话又说回来,将来大王若是取代长安天子登基,太子不需要成为良将,只需要成为一位知兵的储君即可。
而这,对他们这些武将而言,有益无害。
毕竟,知兵的储君不会在军事上乱来。
而不知兵的储君,胡乱下的命令,完全可以让战争一败涂地。
这之后,田穰便让殷蛟好好休息,等待他的命令。
对此,殷蛟自然从善如流。
他也明白临淄王让他跟着田穰的目的,无非就是希望他多看多学。
而这些日子的经历也让他的确察觉到自身的许多不足。
选修课讲的东西虽然都是精髓,但也必须要配合实战。
即因时、因地、因人。
因时如这次的暖冬,河流没结冰。
因地如彭城地形优势,不可正面强攻,又如获水、泗水等水运。
因人如符亚戊老持承重,决不可掉以轻心。
他现在可以提一些建议,但实战方面,还是多看多学为好,以免因为自己而导致不可接受的失败。
毕竟是以一地造反对抗朝廷,只能一直赢,不能输。稍有行差踏错,战败一场,必然导致军心动荡。
这是不可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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