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北请珞可吃了两个煎饼。
这个“惊喜”有点小。
但看了看文化馆周边的环境,珞可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到了上班时间。
男人们排练小品,肖琴已经正式接手了顾北的工作,成了现场执行导演。
熊瑶带领老年人练舞。
旗袍,作为服装,优雅风情,穿在身上玲珑有致,特别是对比之前的女性服装,旗袍将女人的妖媚演绎到了极致。
但是,作为舞蹈,其实是不太适合的,很限制舞蹈者的动作幅度,无论是跨步还是跳跃,都无法完成。
老人们现在所跳,看起来轻盈柔美,又不失灵动。
可见熊瑶是花了心思的。
珞可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点头,若有所悟。
顾北不懂舞,更不懂舞蹈所要表达的含义。
看,也只是凑趣。
“你这背景音乐不太好。”
熊瑶认出珞可,闻言纠结地低下头,因为她选的正是珞可所唱的《夏雨》,是珞可最后一张专辑的主打歌。
很是细腻有味道,熊瑶感觉挺适合。
但珞可说不太好——
“旗袍的特点是温婉,但这只是小道。眼光应该往上看,旗袍它还是传统,是国粹,既有深度,也有高度。我的歌,与它放在一起,就显得太小家子气。”
熊瑶默默点头,自己思考了一会,也道:“正是如此,还有,旗袍不仅仅是一套服装,更是被国定过礼服,是庄重的。我所编的这些舞蹈与之相比,反倒显得多余了。我们更应该展示衣服本身的美。”
“……”
她们讨论得激烈。
顾北在一旁听着,若是句句分开,他还明白其中的意思,一旦组合起来,就完全蒙圈了。
特别是熊瑶。
两人共事快半年了,平常加起来的话,不及她今天所讲的一半。
看来,没有冷淡的女人,只有没人懂的女人。
顾北无所事事,站在一边,看着两人。
都是绝色,一个清冷,一个孤傲,都是很有个性的人。
“你觉得呢?”
顾北正自出神,不妨珞可将话题引到他的身上。
“我觉得要抓紧时间,想到就去做。”
这点自然难不倒顾北,他早就懂得如何说正确的废话。
“哎——”
熊瑶难得地叹息了一声,文化馆内都是些舞文弄墨的,其他专业技能基本为零,所以逼得她只能闭门造车。
今日难得听到一些中肯的意见,才知道自己与真正的高手,差距有多大。
只是,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其实也不急。去了舞蹈,只剩坐卧行走。老人们都是旗袍协会的,对旗袍的了解肯定比你我都深,所以改舞为秀,她们怕是更容易上手。”
“……”
“另外就是选一首好听的歌曲……”
“……”
两人谈完,已是接近中午。
原本准备再休息一天的珞可,中饭不准备在文化馆吃了,坚决要回钟陵郡。
顾北骑车带珞可去火车站。
“路叔的车,真没油了?”
“……”
这还能有假?
“我不信。”
顾北撇撇嘴:“油箱里确实没了油,不过,二舅告诉我,仓库里还有,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是吗,我不信。”
“……”
你干脆别叫珞可了,叫珞豫,哪来那么多不信。
来的时候已然天黑,此时秋高气爽,视线无阻碍,能看得极远。
现在已经路枯水期,出了文化馆没多远,便是大片寸草不生的土地,有些甚至都皲裂了,随风一吹,细微的颗粒便会扬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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