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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顾砚山看见顾沐云转头看向外面,下意识猛的一缩脖子,撇着腿转身就走。

李四跟在他后面也有些慌张,嘴里嘀咕:“怪了,那眼真厉害,怎么看得我心突突跳。”

顾砚山的心也在突突跳,那丫头显然已经发现院外有人偷看,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楚自己。

身为东院的人,他不能在西院面前落了下风,面子一定要给足,架子一定要做够,要当得起别人喊一声“顾二爷”。

若自己刚才弯着腰撅着腚的样子被那丫头看见,甚至说出去,有损顾二爷的形象。

李四不知道他在想这些,嘴里还念着:“顾二哥,你可有看清楚,是你顾家哪房的小子?”

“不是,不是我顾家的!”顾砚山不假思索道,这事自己先得弄清楚。

西院会舍得拿银子出来给一个没了父母的侄女赁房?

想不到天天哭穷卖惨的西院还真是有钱。

李四也越发糊涂了,自己当时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说的就是顾家,只是具体什么名字不知道。

因为这些镇上的事,老爷子不让自己胡乱打听。

算了,反正知道人就在这里,什么时候过来问问便是。

两人不敢在石上居外停留,几步就回到大石梯准备下去。

可就在这时,顾二伯已经从街上办事回来,一上一下,跟两人正好相遇。

顾二伯已经找木匠做水牌和诊桌,此时回来找顾沐云问水牌是刷黑漆还是白漆,没想到在大石梯遇到顾砚山。

见到东院的人,顾二伯的脸色一下沉下去,冷淡道:“东院的顾二爷怎么到这里来了?”

顾砚山是东院大房的,就爱让人喊自己“二爷”。

只是同样的顾二爷,从顾大伯口中喊出来是恭维,顾二伯就是阴阳怪气。

顾砚山收起脸上的轻浮笑容,目光沉沉的盯着顾廷桦,他知道眼前这个病鬼不是顾廷松那般可以随便拿捏。

当年顾廷柏远走他乡,顾廷桦就跟东院差点翻脸,平时在路上跟东院的人相遇就没有好脸色,还是他媳妇病死需要葬坟才对东院说了软话。

现在为了那个死人在族长面前跪求,换来的是八十两银子族田的代价,也算是彻底跟东院记恨上了,此时见到自己,肯定不会轻放。

不过,西院永远都要讨好求着东院,自己可不怕他。

此时老神树下面小摊贩很多,顾砚山瞥着顾廷桦,居高临下,慢条斯理道:“你是什么话,二爷我想到什么地方哪要你管。”

“你是狗屁的二爷,男盗女娼的玩意。”顾二伯气愤回骂,他恨不得刀砍了这些恶毒族人。

眼见周围人都看过来,顾砚山轻弹一下手指,微微侧头,用只容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阴阳怪气故意刺激道:“病鬼,你口口声声夫妻恩爱,你女人都死几年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快快死吧!”

顾二伯勃然大怒,一巴掌就挥出去。

可顾砚山人站高处,见顾二伯的巴掌打来,他只是一躲就闪到旁边,转身立即对围观的人群喊道:“你们都看见了,无缘无故相遇,顾家西院的长辈就当众辱骂殴打小辈,我作为一个子侄只能不跟他计较了。”

说罢就扬长而去,只留下大石梯上气得面青唇黑的顾二伯和一圈什么都不知道的吃瓜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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