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大伯、几个堂哥和顾长水他们。
见每个人都是手脚齐全好好的,大伯母放下心,立即对着顾大伯开始埋怨道:“你老都老了还不懂事,怎么也学得晚回也不带信。之前说去问马车,一走就是半天,弄得现在半夜才回来。”
大伯父摆摆手:“就你多想,大家都在码头上能有啥事。
你别说话,先把饭端出来吃,我们都要饿死了。”
他们的确饿,现在已经是小半夜,白天吃的那些东西早就化完,干了一天体力活,现在只饿得前胸贴后背,气都快吊不上来了。
不光是他们饿,家里的人也饿,挂着心谁也不肯吃,就干巴巴等着,饿得顾沐云灌了肚子白水。
现在人终于回来了,西院顿时就热闹起来,灶间噼噼啪啪生火,锅瓢响着,很快就把饭菜盛上桌。
顾大伯端起温凉的米粥连喝几大口,这才感觉缓过劲来。
大伯母赶紧给他夹一些菜:“别光喝粥,这是油渣炒的豆角,你快吃点才顶饿。”
其他几人都埋头吃饭,一句话都不说,两个嫂子也没有问,有事晚上躺床上再问自家男人。
只有顾长水一边大口吃饭,一边给顾沐云说下午发生的事。
“小姑,我们今天打一架也是被逼的,要是不跟人打,钱多的活计就要被抢光。我们没吃亏,那边也躺着几个人。”
说得激动又放下筷子曦曦两声,他鼻青脸肿,额角起包,嘴角也破了,吃饭都漏汤。
顾沐云问:“码头上经常打架?”
顾长水摇头:“也不是经常打架,这次是有人想在我爹搬酒时使坏,故意松了跳板,三叔看见就打起来了。”
从顾长水的讲述中,顾沐云这才知道,码头上的活计需要抢。
都说家不和外人欺,篱笆不牢有狗钻,关口镇上都知道顾家西院东院不和,就有人跟着对西院踩一脚。
不过码头上的活是凭体力吃饭,西院几兄弟团结,干活又踏实,外人除玩些小动作,横抢一些活,也做不了什么大事。
这次搬酒工价高,两船装完能挣一笔钱,本来货主早就跟顾一石他们定好,其他几拨人没捞到,就在顾家兄弟搬货时做黑手,差点让顾一石搬酒时掉下河,双方就打起来。
现在货没有装完,顾家兄弟还跟人打架,对方人多势众。
也幸好顾大伯去看马车撞上,赶紧找来能主持事的码头话事人,才把事平歇下来。
顾家兄弟的这笔生意自然没做成,那边也打得倒了两个。
江湖之事江湖了,那边理亏受伤,于是各自承担后果。
顾沐云听得眉头紧锁,自己才回来两天就感觉东院的阴影无处不在。
东院西院虽然出自一个祖宗,可真正算下来,两边在顾长水这一代已经出了五服。
可如今西院势弱,被东院找着理由处处压制,就连西院几户人家想翻修房子都不允许,尤其是对顾廷松这房人更苛刻。
吃过饭已经是午夜,大家很快就各自休息。
隔着薄薄的一层墙壁,外边大堂哥的鼾声如雷吵得顾沐云无法入眠。
此时就连同床的翠青也睡不着,趴在顾沐云耳边轻声道:“小姐,今天看那宅子真的能租下来吗?我们住着会不会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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