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灵牌位和骨灰坛暂时安置在祠堂,准备跟族里看好日期再筑坟做法事,顾沐云就和大伯二伯回西院去。
顾长水没回家,只跟小姑姑顾沐云打个招呼就急匆匆走了。
因为他是听到消息从上工的码头偷溜回来了,不敢多耽搁,被工头发现会被扣钱。
顾家分成河东、河西两处居住,中间隔着一条小河沟,有小石拱桥步行相通,习惯叫东院和西院,名字无异,其实区别很大。
东院在祖上是正妻长房嫡子居住,出人才,人家几代经营得当,读书经商早已经家势繁荣,顾氏私塾和祠堂也在东院。
西院这边是当年的庶子后代,多是在东院族兄的商行干打杂搬货等苦力活,就连读过书的都没有几个。
顾廷柏考上秀才去了尚医局学医,算是最有出息的。
其中原因是西院的人愚笨,还是东院刻意打压就是一个值得考究的问题。
东院人多,大兴房舍,可西院所住的院子还是百年老宅。
好在老宅维修得当,从外观上看漆色簇新,房脊高立,门墙完整未见破败萧条,很有大族风范。
此时几个穿着粗布罗裙,年纪不等的女人已经在西院门边翘首以盼。
顾沐云一行人赶着马车从大道绕行过河,刚出现在西院外,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就急步迎过来。
在路上,大伯顾廷松已经给顾沐云说过族里女眷非故不进祠堂,伯母嫂子们正在院边等待。
此时一看见老妇人,顾沐云知道是谁,立即喊了一声:“大伯母!”然后就要行礼。
可没等她跪下,老妇人已经抓住她的手拉起,泪眼婆娑道:“你爹娘真的……真的没了?”
她们虽然没有进祠堂,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嗯,父母双亲都不在!”
顾沐云突然开始伤心难过,另外一个世界的父母虽然健在,自己也永远无法再团聚。
一听三弟夫妻真的不在,老妇人放声大哭:“唉,廷柏是我一手带大的,现在他却走在我前面,我这心里不好受啊!”
她嫁到顾家怀上大儿子六个月,没想婆婆也怀上小叔子。
两个孩子相差着半岁,婆婆生下小叔子后身体一直不见好,之后给孩子洗洗刷刷的事全部都是她这个大嫂在做。
说是嫂子,胜似母亲。
小叔子廷柏也是争气,二十岁考上秀才,可之后却没有再念书,进医局学医,只说不想拖累家人吃苦受穷。
老妇人哭得伤心,旁边几个妇人过来安慰,其中一个大嗓门在嚷:“娘,你别急着哭啊!妹妹回来还连水都没有喝上,还是快进家里,吃饱喝足你再坐下哭到天黑都可以。”
这大嗓门说话很是无礼,老妇人却不恼:“对,我倒是忘了,四丫头还没有进家门。”
她抹去眼泪拉着顾沐云一边往院里走,一边介绍周围妇人。
“这个说话的是你大堂哥家的媳妇,娘家姓花。
这是你二堂哥家的,娘家姓刘。这是你二伯家的三堂哥家的,姓舒……”
顾沐云乖巧听话,一一喊过去。
原来那个三十多岁,比罗氏年纪大的大嗓子妇人就是顾长水的亲娘,难怪说话方式是一模一样。
除去三个嫂子,还有各房侄儿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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