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转头看了一眼庆谷,然后一副强忍着悲愤、豁出来的样子:“不错!我是撒谎了,大酋长不让我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着了!”
“赵钱老爷拿着刀威逼我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然后一脚把我踹进坑里,把我踹的都吐血了。他一个大老爷怎么能抢我的钱呢,我掉到坑里就昏过去啥也不知道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四处都是火光,贵人老爷们和狼群厮杀的……”
议事厅内又乱了起来。庆谷揉着眉头苦恼的侧过脸,族长、长老们七嘴八舌的喊了起来,就连左联大夫都皱起了眉头。
事情已经十分明显了。赵七等人早有预谋,要用周南的鲜血作为猎狼的诱饵,这个赵钱就是具体执行人,他在临动手之前还抢劫了周南钱物。就在他要杀周南的最后一刻,长脊狼群来袭,然后符箓被激发,赵钱死于非命,周南昏倒在土坑里反倒躲过一劫。
要说周南在说谎,可他身上明明有大片的烧伤,正可作为这件事情的佐证。白狄部的大酋长看来事先知道了这件事后,为了顾全赵家的颜面不让周南说,可在赵家咄咄逼人的逼问下,不得不全部招供出来。
赵坤忽然转头看向庆谷,轻声说道:“看来大酋长还隐瞒了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啊?”
庆谷本来挺着的腰板缓缓的靠在椅背上,他现在已经不怕和赵坤好好谈谈了,虽然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他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但是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不怕赵家的拿捏了。
古时有个哲人说过:名声是个奇怪的东西,真说起来它连屁都不是,也不能当饭吃。可有时候它又能发挥出乎人意料的功效。
赵家真要是提出什么过分要求,他也不介意在一些事上添油加醋。
庆谷摇摇头,脸上露出不快的神色,压低声音道:“坤长老此言差矣,我白狄部一向以赵家马首是瞻,怎会做出不利赵家之事,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坤长老追查出杀害赵七公子的真凶。”
赵坤咪咪眼,明白了庆谷的意思,不该说的我肯定不说,咱们先把凶手抓住,其他的事尽量别纠缠,如果非要深究,说些有的没的,恐怕对谁都不好。
庆谷咳嗽一声,压下大厅的杂音,问周南:“那赵七公子到底为谁所杀细细说来!”
众人转头看向场间的傻小子。
周南点点头,继续道:“当时场面十分混乱,赵家的老爷们和狼群杀得血流成河,赵凡大人英勇无比独战三条牛犊般大小的妖狼。我看见赵七公子在半空打出大块的冰雪,打的老狼四处乱窜……我趁着没人注意,就爬倒一个山洞里躲了起来……我看见有人拿弓箭躲在暗处射死了三位老爷,我还看见赵凡大人忽然捂着胸口倒了下去,倒下前大喊‘有人暗算’”。
赵玫瑰忽地站起来:“你看见是谁射箭的吗?”
周南摇摇头:“开始的时候没看到。赵七公子看见赵凡大人倒下后,好像非常生气,扔出个东西,好像太阳爆炸了一样,然后整个呜鬼涧都着起大火,烧的铺天盖地,要不是我躲的山洞够深,我也得被烧死。”
赵坤和赵玫瑰对视了一眼,这小蛮子没说谎,赵七使用的应该是赤阳大咒符,十分珍贵的符箓,就是对上金丹祖师也可一拼,是赵玫瑰交给弟弟紧急时刻保命用的。
在来青槐寨之前,他们曾到过清烟口和呜鬼涧,周南所说和现场勘察基本相符,只是赵凡等人的尸体早被狼群撕成随便,无法还原真正的死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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