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武元年冬月,汉军师中郎将诸葛寿领偏师不数日绕进猇亭以南,一日间袭取猇南吴军水陆营寨,后马不停蹄趁夜诈取夷道城,而后连夜驱除城外驻扎的东吴水军。吴水军失去城池依托与补给,被迫退往长江北岸与江心岛驻扎,防备汉军渡江袭扰江北。
自此,汉军已席卷宜都郡,且诸葛寿偏师与夷陵主力,武陵蛮兵连成一线,其兵锋已威胁南郡长江南部。
消息一出,荆西之地为之震动!
猇亭吴军帅帐之内,在得知夷道重城已失的消息后,吴军大帐中早已炸开了锅。
只见老将韩当咬牙懊恨道:“某早就言及,当趁敌立足未稳,渡江夺回猇南要寨,而后再西进拿下长阳寨,如此蜀军困兽矣,焉敢取我夷道?”
此言一出,众将大多附和赞同。
“老将军说的极是!”
“对,若按老将军之策,即便拿不下南寨,那诸葛小儿也不敢去取夷道!”
“嗨~耻辱!天大的耻辱啊!蜀军区区万人于南岸,我等坐拥数万大军竟视之如虎豹,只叫那诸葛小儿五千兵马便夺了夷道城,一日间损失兵马数千,钱粮辎重百万计!诸位、诸位?此非奇耻大辱焉?”
此言一出,众人却不看说话之人,反倒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高坐大都督之位的陆逊,眼中尽是不加掩饰的讥讽与不屑。
尤其是韩当,他乃三朝老将,无论是资历还是战功,哪一点比陆逊差?若是自己统兵,岂能受此败绩,遭此大辱!
见陆逊不发一言,依旧沉默若沉思状,昭武将军朱然忍受不住,急色抱拳询问:“大都督,今江南二地尽失,安东中郎将亦陷入敌手,如之奈何?”
显然,朱然是在提醒陆逊,丢城失地已是大过,尤其是夷道城乃南郡南部门户,如今门户洞开,如之奈何?况且孙桓可是宗室,是吴王的爱侄,你若再不发一言,毫无对策,只怕吴王怒火未至,军中将官怨怼之心也将难平矣!
不得不说,因夷道城与猇南要寨的丢失,此时的陆逊已没什么威信可言,其面对压力已远远大于历史上的自己,而这压力不仅仅是在战场局势上,还在这军帐之中。
此时的吴军将官对他陆逊的不满,只怕已经到达了顶点。
过去夷道城未失,他还可以用军纪约束,可如今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谁曾想那诸葛寿不过万人偏师,在夺了猇南要寨后,竟然还敢分兵袭取夷道城,且还是在自己千盯万防之下!
猇南、夷道的战斗过程,他已查探清楚,一日之间,万人兵马袭取一寨一城,何其神速也!且还将他派出的援兵尽数击败,还有那引动天雷破开城门,这......这又如何做到?简直匪夷所思,莫非那诸葛寿真会奇门之术?
陆逊自然不会相信军中传闻的什么‘诸葛寿乃是顺应天命助刘兴汉的白泽转世,所以才能未卜先知,所以才能引动天雷破门......’
而那被放回的两千士卒,明显便是诸葛寿的惑乱军心之计!
‘此子弱冠之年,却有如此心性谋略胆识,诸葛孔明生得好麒麟子啊!’
思及于此,他看向众将依旧保持肃穆道:“传令各军,但有敢妖言诸葛乃白泽转世云云,皆立斩不赦。”
随后,他又接着道:“今次夷道失陷,乃本都督失策所致,吾自会向吴王请罪,另选贤能担当此间重任。然在此之前,还需诸位戮力同心,共抗蜀军。”
韩当轻哼一声,沉脸拱手:“那敢问大都督,今当之事应当如何应对?难不成还要坚守?”
“是啊!再守,莫非是要等敌军攻入南郡?”
陆逊则指向舆图夷道方向:“诸位勿虑,诸葛寿兵少,能下夷道已是极限。加之天气渐寒,大雪将至,不利行军,敌必不敢冒进。”
对于这个观点,众人也赞同,诸葛寿偏师不过一万,即便吸纳俘虏,也不会多出多少。分处长阳、猇南、夷道三地驻扎,可谓坚守有余进取不足,再想扩大战果已是不可能。加之天气寒冷,大雪降至,不利行军,更别说攻城略地了。
徐盛则忧虑愁眉:“虽说如此,然夷道城内囤积大量粮草、军械、冬衣等物资,足够数万蜀军半年用度,敌之粮运压力骤减矣!”
“文向所言甚是。”陆逊颔首,遂将众人招至舆图前。
“今蜀军无粮草之忧,且需巩固城寨,加之隆冬已至,我料蜀军定归守势。而我军正可借战船之利,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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