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启四十六年春,阳光晴好,院子里的桃花已经争相开放,温慧婉倚着引枕,躺在榻上,房间内有着淡淡的苦药味。
“月春,把窗打开。”温慧婉低声对着贴身大丫鬟道。
“小姐,您的身子骨,怕是见不得风。”
温慧婉凄然一笑,正要说什么,门帘被陡然掀开,一位身着紫色凤仙花长裙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姐姐今日可好?我惦记着呢。”
温慧婉看到女子,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帕子,掩在口鼻处,很自然的坐在了床榻边上。
来人正是丈夫苏行的表妹,秦可儿。
温慧婉并未出声,只静静地看着秦可儿,看她今天来唱的是哪出戏。
“姐姐这可真安静呀,外面今儿个可是热闹的很,豫安侯府上下,今日午门斩首,想来这个热闹,我得告诉姐姐。”
温慧婉一愣,伸出枯瘦的手,紧紧的抓住面前女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豫安侯府怎么了?”
秦可儿用帕子掩着口鼻,娇声笑道:“姐姐想知道?别着急,我这就送你下去,下去之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的去问豫安侯。”
说着,从袖子中,拿出刀,刺在了温慧婉的胸口上。
温慧婉只觉得胸前刺痛,口中不自觉的喷出一口鲜血,手依然紧紧的抓着秦可儿的袖子。
秦可儿将刀抽出来,再次刺入温慧婉胸前,温慧婉的耳边,传来月春的只发出一半的惊呼声。
秦可儿见温慧婉瘦的脱相的脸,死死的盯着自己,便凑到温慧婉身边说:“姐姐放心去吧!
欢哥已经高中探花,我这个亲娘,自会好好照顾他,姐姐就早些去地下,见你那早死的儿子吧!
哦,对了,姐姐还不知道呢!
当年你我一同生子,行哥哥将我的儿子抱到你身边养着,你的儿子,在我身边养着。
我看他每日被我折磨的太痛苦了,便早早送他去投胎了,姐姐不用谢我的!”
温慧婉心中又惊又怒,苏行,秦可儿,你们合谋陷害我豫安侯府满门,害我儿子,欺辱我一生!
我今日便是死了,也要化作厉鬼,从地狱里爬上来,向你们索命,之后双眼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淡粉色的纱帐散落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位少女,肤白胜雪,睫毛卷翘,下巴尖尖,巴掌大的小脸,略显苍白。
脖颈上一圈青紫色的勒痕,好似白玉上的一道疤痕,随着睫毛轻轻的抖动,少女陡然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粉色锦缎的被子,这是哪?
少女正在懵懂之时,一个声音传来:“小姐,你醒啦,太好了。”
温慧婉抬眸一看,是月夏。
怎么是月夏,温慧婉记得,月夏已经被苏老夫人,指婚给苏府管事,在婚后生子时,难产而死。
死后月春去看过,说月夏瘦的吓人,身上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那时温慧婉自身都难保,更不要提为月夏做主了,主仆两个痛哭了一场。
再次看到月夏,温慧婉激动的难以自制,抱着月夏哭了起来。
月夏惊着了,“小姐快别哭”,说着为温慧婉擦着眼泪。
温慧婉张口想说话,嗓子却沙哑的厉害,发出的声音也断断续续。
月夏心疼的说:“小姐,你这是何苦呢,为了苏公子上吊,这要是发现的晚了,您……可怎么得了呀!”
为了苏行上吊?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她年少,不懂事,听说静仁公主相中了苏行,要苏行当驸马。
她闹着父亲,请父亲求皇上,给她和苏行赐婚。
父亲不同意,温慧婉一气之下,便上了吊,幸而发现的早,才没出大事。
父亲心疼她,怕她再寻死,无奈只得进宫面圣,求下赐婚圣旨。
自此得罪了静仁公主,也开罪了皇上,为后续豫安侯府惹下了灭门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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