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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天空中飘落的风雪似乎越发剧烈,如同无数细小的冰晶在夜空中狂舞。

在寒风的加持下,这些风雪无情地拍打在116空降步兵团的防线上,仿佛大自然在用它的力量考验着人类的意志。

精锐的空降兵们蜷缩在隔离墙上,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如此渺小,如此无助。

平日里,这些士兵在天空中如鹰隼般矫健,他们的身影穿梭在云层之间,执行着各种高难度的任务。

然而,现在他们却只能在这里,没有任何遮掩地承受着自然的怒火,他们的身体在寒风中颤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白色的雾气。

仔细观察这些空降兵们的装备,才会发现,他们的武器是如此精良。

他们手上拿着的是中星合众国最新列装的191突击步枪,这些步枪的枪身上还加装了各种战术导轨和瞄准镜,以适应各种复杂的战场环境。

就连他们身上的衣服也是最新配发的,专为严寒地区设计的防寒套装,与其他防线上的士兵以及预备役的装备完全不一样,这显示了他们作为精锐部队的特殊地位。

这种套装不仅提供了卓越的保暖性能,还考虑了战术需求,如灵活性和耐用性,确保士兵在极端气候下仍能保持高效作战能力。

但此刻,这些空降兵的脸上却没有了往日骄傲的神情,只有一脸麻木。

冰雪甚至覆盖了他们的臂章,那是一只飞翔的雄鹰,象征着他们的勇气和空降兵的标志。

可现在,这雄鹰仿佛也被冰雪给打败,它的翅膀被厚重的雪覆盖,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临海市现在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30度。

士兵们的脸上刻着风霜的痕迹,他们的皮肤被严寒冻得通红,有的甚至出现了轻微的冻伤。

空降兵的眼中不再有战斗的火焰,而是被疲惫和寒冷所取代,望着一片漆黑的临海市内,他们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恐惧感。

半个小时前,经过短暂休整并补充完弹药的轰炸机群终于返回了战场。

它们对那些顽固的感染者发动了新一轮的猛烈轰炸,爆炸的火光和冲击波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轨迹。

在这种强大的火力压制下,感染者终于被击退,它们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了城市废墟的阴影中,不知又躲藏到了哪个角落,默默等待着下一次的进攻机会。

防线上空,七八架武装直升机在风雪中艰难地维持着巡逻。

它们机头下方的探照灯在夜空中来回扫视,照亮了防线前五公里左右的位置。

在这样的极端天气下,直升机的飞行条件极为恶劣,已经有超过两架直升机因为零部件在极度寒冷中失灵而不幸坠毁。

不远处的坠机残骸在航空煤油的助燃下,仍然冒着滚滚黑烟,成为了这场战斗残酷性的一个沉默见证。

寒风如刀割般刺骨,郑宇飞少尉裹紧了厚重的军大衣,步履艰难地穿过被冰雪覆盖的隔离墙,来到举着望远镜观察临海市情况的连长身边。

他的眉毛和胡须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雾。

“连长,”郑宇飞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微弱,但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士兵们...他们实在是有些顶不住了,这严寒...太残酷了。”

连长转过身,他的脸上同样布满了风霜的痕迹,双眼中透露出疲惫和忧虑。他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那双因长时间观察而变得酸涩的眼睛在寒风中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他使劲搓着戴着防寒手套的双手,试图从中挤出一丝温暖。“我也知道,兄弟们苦啊,”连长的声音沙哑,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他极大的力气,“但没有人能接替我们团的防线。那些预备役部队已经撤下去休整了,他们的伤亡...太大了。”

郑宇飞沉默了一会儿,他抬头望向连长,眼中充满了不解和不甘:“难道我们团的伤亡就不大吗?3600人的一个满编空降团,现在只剩下2600多号人,这2600多号人里面还有500多人的伤员。”

连长叹了口气,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沉重。他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手底下的士兵,他们每一个都是他的兄弟,每一个都是他的责任。

他摸了摸臂章上的雄鹰,那是一种象征,一种信念,他坚定地说道:“因为我们是空降兵,空降兵天生就是没有任何增援的。”

郑宇飞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他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几乎要夺眶而出。

“那,我们空降兵就活该被冻死吗?”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求,“就凭我们是空降兵?但我们也是人啊!我们也想活着,我们也有父母和家人啊。”

连长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但他遮掩在手套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明白郑宇飞说的是事实,但他的职责和命令让他无法轻易做出决定。

郑宇飞见连长沉默不语,心中的绝望让他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冰冷的积雪上。

他的膝盖立刻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连长,”他的声音更加急切,几乎是在恳求,“给弟兄们留条活路吧!哪怕让我们撤下去休整一个小时都行啊!”

连长的目光变得坚定而沉重,他缓缓地蹲下身子,与郑宇飞的视线平齐。“我们的任务,”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是在兄弟部队前来接防之前,全团,就算死也得死在隔离墙上。”

连长的话语中没有一丝的动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深处挤压出来的。连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但他也知道,这是空降步兵团唯一的选择。

郑宇飞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连站立的力气都被抽离。他的嘴唇颤抖着,从嘴中挤出最后一句话:“难道真的要让我们死在防线上吗?”

连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目光转向远方,那里是一片漆黑的临海市,是这场灾难的源头。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哀伤。他淡淡地撂下一句:“我们的情况还算好的,隔壁136预备役步兵团伤亡都达到了70%以上,编制都要打散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波动。

说完,连长没有回头,他的步伐沉重而坚定,每一步都像是在告诉郑宇飞,这就是灾难的残酷,这就是军人的宿命。

连长的背影在风雪中渐渐模糊,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郑宇飞跪在冰冷的积雪中,他的膝盖已经被寒意侵袭,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泪水在寒风中迅速凝结成冰珠,挂在他的睫毛上。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手套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湿透了手套,但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死去战友的思念,对家人的牵挂,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周围的士兵们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恐惧。他们知道,连长的话是对的,他们没有选择,只有死守。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让原本负责封控的部队措手不及,他们没有足够的御寒衣物来抵御严寒。

尽管指挥部已经紧急从后方调配物资。

但现在,全国各地的部队都在焦急地等待着这些御寒衣物。

临海市紧缺的这些物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运抵防线。

尤其是那些被紧急动员的南方军区预备役士兵,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没有经历过如此严酷的环境。

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

隔离墙下,夜幕如墨般铺展开来,墙上的探照灯无情地切割着黑暗,将一束束光线投射在下方密集的人群上。

这些光线仿佛是人们在绝望中唯一的希望之光,至少在光明的笼罩下,人们的心中能获得一丝安慰和安定。

周峰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小雨轩。

在刺骨的寒风中,孩子不出所料地发起了烧。

三四岁的孩子本就抵抗力弱,平时发烧可能只是小病,但在这种环境下,发烧却可能成为致命的威胁。

周峰的右手紧紧拽着林雨柔的手臂,他的手掌因为紧张和寒冷而变得冰冷。

他抬头,目光穿过探照灯刺眼的光芒,试图与隔离墙上的士兵沟通:“兄弟,有没有给小孩退烧吃的布洛芬呀?”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几乎被夜的寂静吞没。在探照灯耀眼的光线下,周峰甚至无法辨认士兵的面容,只能盲目地呼喊。

隔离墙上一开始是一片死寂,周峰的心也随之沉入谷底,几乎要放弃最后一线希望。

然而,就在这时,上方传来了一声沙哑的呼喊:“哥们儿,你孩子吗?发烧了还是咋的?”

周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连连点头,急切地回答:

“对对对,就是我孩子,这不发烧了吗?想问问能不能给点药,不然的话怕熬不过去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同时,他轻轻地捏了捏林雨柔的小手,用这个微小的动作示意她保持沉默。

再看林雨柔,她此时已是六神无主,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一个弱女子早已失去了主见。

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沿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流淌。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哽咽。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周峰冰冷的手掌,显露出她内心的紧张和恐惧。

墙上再次陷入了沉默,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良久,才有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看在你是军人的份上,拿着吧!”说完,墙上的人影动了动,一个小巧的物件从高墙上飞落。

周峰的眉头终于略微舒展,怀中的孩子因为不适而发出微弱的啼哭声。他的眼神坚定而焦急,当那个小巧的物件从高墙上飞落时,他本能地伸手去接,却因为距离的偏差而遗憾地未能抓住。

而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眼疾手快,一把夺过物件,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快速地向着人群中窜了进去。

周峰一看,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奶奶的,抢东西,抢到当兵的头上来了。”

他迅速将手中的孩子递到林雨柔手上,动作温柔而迅速,确保孩子安全交接。

随即,他的双手快速从肩膀上取下步枪,动作熟练地上膛,向那名朝人群中逃跑的中年男子大喊道:“抢了东西的那个人,快点给我老子停下,再不停下,老子开枪了!”

周峰说话的同时,步枪枪口也死死地瞄准了那名男子的背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和果断。

但那个中年男子却充耳不闻,双手疯狂扒拉着两侧的人群,试图跑得更快些,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慌和贪婪。

他的孩子也生病了,可就算他苦苦哀求,隔离墙上的士兵却没有一丝怜悯,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

周峰见状,也没有犹豫,立刻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毫无意外地打中了疯狂逃窜的男子,他的身体猛地一震,然后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物件因失去支撑而滚落进了周围的人群中,不见踪影。

然而,这颗穿透力极强的5.8毫米子弹并未就此停止其致命的旅程。

它在穿过那名男子的胸膛后,带着未减的动能,继续飞行,最终不幸地击中了那名中年男子前方一名妇女的大腿。

这名妇女,原本只是被寒冷和饥饿折磨得麻木不仁,此刻却被突如其来的剧痛唤醒,从一种苦难跌入了另一种更为剧烈的痛苦之中。

子弹击中了她的大腿,穿透力极强的5.8毫米子弹造成的伤口远比普通的创伤要严重得多。

她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她下意识地捂住伤口,手指间立刻感觉到了温热的液体。

那是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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