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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区住宅区的市政广场一线布置缓冲防线,为人员的转移争取充足的时间!”王天明头也没抬,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作战图上,声音坚定而决绝。

通讯兵敬了个礼后,随后急匆匆地朝通讯室走去,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的阴影中,如同一名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

“将一半的兵力还有所有的重武器调集到市政广场大厦一带建立防线的话,我们后方转移民众的部队,就只剩下少部分武警和警察了。”

“如果重武器全部转移走的话,我们后方是没有重武器的啊,当遇到大范围的感染潮的话,恐怕局面难以控制。”作战室内的一名参谋对着王天明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光,微弱却不容忽视。

很显然,在王天明刚刚布置命令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因为他只是一个参谋,不可能与主官对着干,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局势的无奈和对责任的尊重。

王天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参谋的问题,他沿着会议室走了一圈,仿佛在寻找着答案,随后叹了口气说:“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如果不调集部队在市政广场一线布置防线,那感染者将会一路畅通无阻地突破没有任何防御的A区住宅区。”

“现在A区转移的所有人都是在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掉下万丈深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悲壮,如同一名站在悬崖边的将军,面对着无法预知的命运。

待王天明说完后,那名作战参谋轻轻扶了扶眼镜,他的声音在指挥室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冷静:“我们可以将部队分散到A区住宅区内,分段阻击,尽量延缓感染者的速度,为人群的转移工作争取时间。”他的话语如同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光明,试图在绝望中找到一线希望。

王天明猛地将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扔,咔嚓一声,杯子的破碎声如同冰裂般响彻整个会议室。他的目光炯炯地盯着作战参谋,声音中带着愤怒与决绝:“你可真是不把士兵的命当命啊!”

“况且本来兵力就捉襟见肘,更不可能将一部分兵力奢侈地抛下断后。”

“如果把部分兵力打散并部署至 A 区的住宅小区内去构筑起小型的防御工事,再通过分段狙击的方式来迟滞感染者的进击步伐,其成效必然是有的,然而如此一来,却与坐以待毙并无二致。”

王天明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拿起手中的指挥棒,缓缓走到那名作战参谋的身前,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说道:“要想从 A 区辗转抵达 C 区,其间足有二十余公里之遥。”

“以这一百多万民众当前的转移速率来估算,恐怕得耗费六个多钟头,甚至花上七个乃至八个小时也并非绝无可能之事。”

“那么,在这长达七八个小时的漫长时间里,究竟得舍弃掉多少己方的部队,才能确保这上百万人口顺利迁移至 C 区呢?”

那名参谋见形势如此严重,冷汗也不停从额头上冒了下来,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王天明却没有停止发言,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说道,“再者说,那些被留下来负责延缓敌军攻势的部队,他们是否会心生惶恐不安之情?又是否会出现临阵脱逃的现象?”

“所有这些,无一不是令人倍感棘手且有待解决的重大难题啊!”王天明的言辞之间弥漫着一种深沉而浓重的忧思,仿若夜幕笼罩下的重重迷雾,使人根本无法看清眼前的道路究竟通向何方。

“毕竟,士兵也是人也会害怕,不可能靠着自己的语言鼓舞,口头表扬就义无反顾地去送死!”

“这就是人性,无论身份是什么?当生命受到危机时,所有人都不可能无私的奉献。”王天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悲悯,同样也是事实。

“本就人心惶惶,如果真的将部队不断抛下延缓感染者进攻的话,恐怕A区就真的完了。”

“所以说现在可行的办法就是在市政广场一线布置防线,这个方法可行性还更高,毕竟当士兵看着周围众多的战友,心中也会安定许多。”说到这,王天明甚至伸出手理了理那名参谋的衣服。

“现在要做的就是压抑住恐慌,维持住秩序,不然当秩序混乱,部队失控,那可真是回天乏术了。”王天明叹了口气,显然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

夜晚下,A区贸易区的感染者已经突破了A区中段的防线,如同洪水般向着A区住宅区和B区蔓延而去。

而突破了A区住宅区前沿阵地的感染者已经感染了七个封控区,距离市政广场只剩下两个封控区。

并且这两个封控区的军事人员还有居民已经全部转移,预计不超过三分钟,感染者将蔓延至市政广场,如同死神的脚步,越来越近。

黑夜如同一张巨大的幕布,笼罩着临海市,而军车的车灯则如同利剑般划破了这层幕布,照亮了市政广场。

紧急从后方调集而来的武警,以及527步兵团的一部分士兵,正在市政广场一线加紧构筑防线,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如同在与时间赛跑。

而张涵所在的B区,也正在进行全员转移,仿佛是一场无声的撤退序曲。

毕竟,城内唯一一支成建制的部队,第72装甲机动旅都已经撤往了C区,更何况,这些本就是打散了分配到城中进行封控的武警和军队呢?

夜幕低垂,临海市的灯火在黑暗中闪烁,如同一颗镶嵌在黑色天鹅绒上的璀璨明珠,照亮了夜空。

从空中的武装直升机朝城内俯视,A区的感染者已经扩散至B区外围,B区的警戒防线已经与先头到达的零散的感染者发生了交火,火光与夜色交织,如同地狱之门的开启。

在拥挤的人潮中,张涵的身影显得格外消瘦,大约一米七五的身高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他穿着一件随风飘扬的长款黑色风衣,内搭一件贴身的黑色打底衫,下身是一条便于行动的黑色运动长裤。背上是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运动背包,脚上穿着一双磨损的黑色运动鞋,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迅速。

李有德和张元清紧随在张涵两侧,李有德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搞鸡毛啊!这大半夜的,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这是要转移到哪儿去啊?”

而张元清则弱弱的说了一句:“不让你走的时候你也说,让你走的时候你也说,发现你就是贱!”

李有德反而装作没听见,看着乌泱泱的人群说道:“娘哎,比我02年赶春运火车的时候都挤!这得转移到什么时候呀?”

张涵没有理会两人,右手下意识摸了摸藏在黑色风衣下的五四式手枪,这个手枪枪套买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腰间还挂着一个街边小贩找零时的腰包,其中装着弹匣和备弹。

虽然打扮的有点不伦不类,但也给自己带来了一丝安全感。

突然间,刺耳的战斗机破空声传来,十几架多用途战斗机也飞抵了夜幕下的临海市。

这些战机在抵达指定空域后,飞行员们立即通过先进的雷达和瞄准系统,精准地锁定了位于 A 区的目标。

没有丝毫犹豫,他们在第一时间按下了武器发射按钮,只见一枚枚对地导弹如离弦之箭般呼啸而出,拖着长长的尾焰,径直朝着 A 区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各种各样的精确制导炸弹也从战机腹部倾泻而下,飞向各自的目标。

导弹和精确制导炸弹如同雨点般从天而降,它们的目标是那些在城市以及街道中肆虐的感染者,现在已经不是顾及临海市内A区幸存民众性命的问题了。

炸弹接触地面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地动山摇。火光和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将夜空染成了一片橘红色。

高楼大厦在炸弹的冲击下,如同纸糊的模型一样脆弱。混凝土和钢筋在爆炸的威力下四分五裂,巨大的楼体开始摇晃,窗户纷纷爆裂,玻璃碎片如同雨点般四散飞溅。

一些建筑在炸弹的直接命中下,瞬间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坑洞和四处飞散的瓦砾。

那些没有直接被命中的建筑,也在爆炸的冲击波中摇摇欲坠。

墙壁上的裂缝迅速扩大,支撑结构在巨大的压力下扭曲变形,最终无法承受而轰然倒塌。

尘土和烟尘随着建筑的坍塌腾空而起,遮天蔽日,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灰色的幕布所笼罩。

在爆炸的中心,火焰如同恶魔的舌头,贪婪地舔舐着每一栋建筑。

火势迅速蔓延,将高楼大厦的外墙烧得焦黑,窗户和门框被火焰吞噬,发出噼啪的燃烧声。

一些建筑内部的易燃物质被点燃,火光从窗户中喷涌而出,将夜空照亮。

“怎么回事?后面又怎么打起来了?”有人惊恐地问道,声音中带着颤抖。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战斗机都出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恐慌。

“先别管那么多了,快跑啊!”有人大声喊道,试图在混乱中找到一丝生存的希望。

A区撤离的人群,不时有人回头张望,但回头看到的只是乌泱泱的人群,和远处建筑燃烧的火光。

而后方的人群蜂拥而至,慌乱地往正前方推搡着,并且伴有着儿童的哭声,妇女的惊叫声。

在恐慌的驱使下,不少身强力壮的成年男性开始用力推开前方的人群,他们的动作粗暴而有力,将一些弱小的人推倒在地,自己则不顾一切地向前挤去,仿佛被恐慌驱赶的羊群,只为了寻找一条逃生之路。

人群中不时有人倒地后便再也爬不起来,对于转移的人群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刹那间,先前尚且有序的人群瞬间混乱起来。人们在绝望中互相推搡,踩踏,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挣扎。

尖叫声、哭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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