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的咒骂肖冉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身体抖如筛糠,低声嘟囔着:“蚂蚁……好多的蚂蚁……”
大壮的声音带着几分含糊,斥责着她:“败家娘们,蚂蚁嘛,有啥子好怕哩?”
肖冉的目光落在土坯墙上,那些蚂蚁仿佛故意要引起她注意,慢慢地汇聚成一条黑色的细流。
“啊……”
肖冉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她感觉灵儿是一直跟着她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那些蚂蚁就是一种警告,警告她灵儿来找她索命了。
大壮顺着肖冉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土坯墙上的蚂蚁。
他吃完最后一口馒头,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站起来,拿起一个暖水瓶,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边,把暖水瓶里的开水浇在墙上。
土坯墙立刻被浸湿了,开水流过的地方,就像熔岩一样。
蚂蚁在开水中挣扎着,然后慢慢地不动,漂在水面上,随着水流一起流向墙角。
墙角迅速汇聚成一个小水洼,水面漂浮着一层黑蚂蚁。
大壮冷笑一声:“败将娘们,真是笨,去炕上等着,今晚俺好好教教你怎么烧蚂蚁!”
肖冉跌跌撞撞地收了吃饭的家伙,然后爬上炕。
她现在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灵儿身上爬满了蚂蚁。
他的小嘴里、鼻子里、眼睛里,到处都是忙碌的黑色蚂蚁。
她实在忍受不这种日子。
肖冉决定明天就离开这鬼地方。
她准备在天刚刚亮的时候离开,因为那时候大壮刚刚出门劳作,村里大多数男人也一样。
留下的都是老人、妇女和小孩。
大半年的时间,大壮对肖冉的戒备也有所松懈,为了让肖冉在农忙的时候帮他洗衣服、做饭,大壮并没有用铁链束缚肖冉。
次日,天还没亮,肖冉就早早起床准备早饭。
吃了早饭,大壮换下带有异味脏衣服。
肖冉将这些衣服放入盆中,仿佛准备去洗衣服。
大壮打着饱嗝,扛着锄头离开了家。
肖冉立刻拿出她存下来的食物打包好,藏在那些待洗的衣服下面。
确信大壮不会因遗忘物品而返回后,肖冉提起洗衣盆出门。
途中,她仅遇到两位村中妇女。
她们对肖冉提着盆走向河边的行为并未起疑,还亲切地和她打招呼。
事实上,在这种地方,不管买来的女人多么刚烈,也难以忍受几个月被铁链锁着的日子。
熬到最后,她们的意志会逐渐被消磨,最终无奈地接受了现实,与买主一同生活。
仿佛这是她们命中注定的归宿。
村民们普遍认为,肖冉已经屈服于这种命运,她会乖乖跟着大壮一起过日子。
甚至有些男人对大壮心生羡慕,一个长相丑陋、无父无母、身体残疾的男人,竟然能拥有如此美丽的媳妇。
一些无聊的男人私下里打赌,认为不久的将来,肖冉一定会与其他男人有染。
他们认为大壮那方面也和他身体一样残疾。
在这个缺乏娱乐的村子里,男女关系似乎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消遣。
没有人会认真对待这种事情,只要妻子不逃跑,即使男人发现她们有出轨的行为,最多也就是一顿毒打。
肖冉将大壮的一盆脏衣服扔在河边,拿了自己的食物,就直接向南走去。
她绕过村边的农田,不敢走那条通往村子的路,只能沿着路边的树林向南行走。
整个上午,肖冉甚至不敢停下来休息。
她从没想到自己的体力能够支撑如此之久。
接近正午时分,肖冉实在是累极了,就坐在山坡的树荫下稍作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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