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康尔泰第一次到大杂院这样的地方,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北京能有这样的地方,屋顶上长满了杂草,屋檐上垂着枯萎的藤蔓;院子里不是花草树木,是石碾柴火和晒的苞谷;门上挂的不是对联,而是串成串的大蒜和辣椒,还挂了一些竹筐、竹篓和竹篮。尔康尔泰不知道这还是小燕子劫富济贫后添补的东西,在劫富济贫之前连柴火和苞谷都没有,只有杂草和空荡荡的五脏庙。
“看来你劫富济贫之后大杂院孩子们和老人们的生活变好了许多嘛。”永琪是见过大杂院一无所有的时候的,看到这样满满当当的柴火和食物忍不住赞叹道,虽然他对小燕子“偷盗”的行为颇有微词,但是劫富济贫确实是没问题的。永琪把刚刚买的糕点零嘴给孩子们一人发了两包,让他们玩去了。
尔康尔泰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不可置信和吃惊,没想到五阿哥居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甚至五阿哥好像很早就认识这个姑娘了,还和这里的孩子们这么熟悉,还带了礼物。
小燕子拿起摆在院子中的茶壶给永琪还有尔康尔泰一人倒了一杯茶:“看你们的样子都是公子哥,但是我这里只有这些,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尔康尔泰第一次喝这样的茶,说的好听是茶,实际上就是白水,飘着的那一点可怜的茶叶微微发苦发涩,根本没有什么茶香。永琪也喝不惯这样粗陋的茶水,还是保持风度喝完了一杯。
尔泰看着大杂院里的东西,看着多且杂乱,但是细看之下还是井井有条,乱中有序,分外有烟火意趣,问道:“小燕子,这些都是你打理的吗?”
“啊?不全是,我也是第一次来北京……”小燕子隐瞒了自己大闹梁府的事情,简单地向尔康和尔泰说了一下自己住在这里的前因后果。
尔泰听了半天也不知道小燕子是怎么和永琪认识的,问道:“那你和永琪是怎么认识的?”
“永琪?他不是叫艾琪吗?”小燕子抓重点一向很准,扭头看向坐在一边喝水掩饰表情的永琪。
“艾琪?这是什么化名?五……”尔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间透露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还在笑话永琪的化名,“哎,哥你怼我干嘛。”
尔康看到永琪通红的耳朵用胳膊肘怼了怼自己的弟弟,在尚书房学习怎么就没有长心眼呢!看这样子永琪一定瞒着小燕子自己的身份,尔泰倒是大剌剌地点破了,要是被宫里人知道五阿哥往外跑就是为了一个姑娘,这姑娘和五阿哥还指不定被怎么编排呢,五阿哥是皇子自然是干干净净,受委屈的也只有这个姑娘了。
尔康举起茶杯打岔:“行走江湖,总是要有一些化名来保护自己,小燕子女侠不也用的不是真名吗?名字不过是给人的称呼而已。”
尔康这话也点破了小燕子一直保密的事情,她甚至都没告诉柳青柳红自己的身份,那别人保密也不是什么大事。小燕子也举起茶杯:“可不是嘛。那我就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多谢各位今天出手相助,你们这些朋友,本女侠交定了,叫我小燕子就可以了。谢谢艾,永琪,谢谢两位福家少爷,福尔康、福尔泰。”
永琪第一次听到小燕子叫自己真名,心脏狂跳,好像从她口里喊出来,自己的名字也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可是自己是阿哥,小燕子生在民间。永琪落寞地喝下一杯茶,嘴里弥漫着苦涩的味道,告诫自己别想了,这是一条永远走不到底看到不到头的路。
尔康心心念念着那个玉佩的事情,问道:“方才打架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小燕子你随身携带的玉佩,在下不才,对于玉佩一些颇有研究,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小燕子挂在腰间的玉佩就是满月宴的时候福伯伯还有傅六叔送的三枚,罗员外送的一直好好地挂在胸前,听到尔康这么说,她想到的就是腰间的三枚玉佩,明明没有见过那个罗员外,可是爹爹偏偏要求她一定要好好戴着好好保管这枚玉佩,还特意做成了外人看不到的吊坠,真是奇怪。
小燕子解下腰间的三枚玉佩放在桌子上,尔康、尔泰和永琪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这三枚玉佩上的花纹分别是福家、富察家和皇家。他们三个从小就和宫里还有官场里的人打交道,对这些花纹自然十分熟悉,可是一个第一次来到北京的姑娘到底是怎么有这三个玉佩的,而且都是位高权重家族的玉佩。两枚福家和富察家的玉佩就已经足够震撼了,还有一枚皇家的,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三人看着小燕子眨巴着眼睛的样子,显然小燕子是不知道这些玉佩的来历的。
“小燕子,你这些玉佩是从小都带着的?”永琪问道,他相信小燕子不会去偷,不过他担心尔康和尔泰会怀疑小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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