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雪不由扶额,已经身在“陷阱”中的她,也无暇对这位师兄施以同情,她很钦佩他舍己为同门的优秀品质,但你也要有自知之明才是,你一个三星大剑师,修为也就比自己高那么一点,能有多大的把握品鉴出其中异常?
嗯,看你一口囫囵吞下和展露的舍生表情来看,这个把握为零。
师兄啊师兄,你这波“试毒”,不仅没有起到丝毫效果,还把自己平白搭了进去。
而且,想要与我有着一样的“奇遇”,怕是也要吞下整个烤狼腿才是。
她心中一阵感叹,岳焱和任满满也有些无语地摇头。
气氛倒是有些尴尬,尤其是当这位无私师兄意识到自己身体并无异常,睁眼看向任满满等人时,一个个都是眼神回避的情景,搞得他实在有些无措。
好在此时,项羽铭朗声开口,打破了尴尬,使其更上一层楼,“诸位,不过是一份烤狼肉而已,怎么像是被强迫吃毒药一般?你们若是真不愿吃,我就把它全给大黄了,毕竟它出力最多。”
见此,任满满眼神示意无私同门坐回原处,而后一笑道,“阁下说笑了,我们怎会认为这是毒药呢?师弟他怕也是难耐美味在前,只因师尊禁他吃素三月,故有此鲁莽之举,还请见谅。而看他这般享受,我的馋虫也被勾起,若是不介意的话,这整只狼腿就由我包圆了,正如令狐师妹一样,不知可否?”
在说到令狐雪的时候,她的语气尤为耐人寻味。
那同门弟子听得此话,也是醒悟了然,知自己是无功而返,乖乖地坐了回去。
“姑娘若是能吃得下,自然可以,但可别把骨头也给包了,这可独属于大黄的。”项羽铭调笑道。
“那是自然。”任满满轻轻一笑,随即在众人的注视下将狼腿卸下,吃了起来。
和令狐雪不同,她这位师姐吃得很是慢条斯理,无比优雅,还用一把华丽银刃辅助着切割来吃,看着就满是美感。
说来也是有趣,明明令狐雪长相更显明艳甜美,任满满姿容更显飒爽,却一个吃相不羁,一个细嚼慢咽,反差感十足。
项羽铭饶有兴趣地看了看,随即开始处理旁侧的灰狼尸体,他很是娴熟地用镰刀切分皮毛,割除内脏,很是井井有条,虽是血腥,却别有一种顺畅之感。
而因为酣睡的幼童,他发出的声音也极其轻微,难度可说翻倍,但他仍表现出一种独特的轻松之感。
令狐雪先是关切地看了一眼“试毒”的任满满,随即便兴致勃勃地观看项羽铭的动作,她双臂抱着双腿,将洁白的下巴靠在膝盖上,双眼紧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她如此模样,便如那怀春的少女一般。
哦不,准确来说,她就是。
一旁,岳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面上虽无明显波动,心中却不禁深深地担忧起了自己这位涉世未深的小师妹。
对一个如此神秘的危险人物起好感,实在不是一件拥有未来的事情,风险太大,搞不好会酿造难以想象的灾厄。
不过,他们已经身在棋局,这危险人物他们已经惹了,短时间内也不会退,小师妹此番举动,倒不算是最紧要的问题了。
俗话说得好,虱子多了不怕咬。
而且,他也相信,小师妹或许会因此动些少女的情思,但不会因此迷了心智,在大局上必然还是坚持己身的。
这是对她的信任。
心中想着这些,岳焱也微微勾起嘴角,调侃道,“小师妹,你向来不喜如此血腥场面,即便是师娘亲自杀鸡宰牛,你也不多看一眼,远远避之,今日倒好,怎么像是在看你喜爱的皮影戏一般了?如此心情愉悦,目不转睛。”
令狐雪双手捂住脸颊,低声辩解,“毕竟出了远门,将在外,有些事情也该容忍容忍,这世上哪里有像师门那么溺爱我的?不能再矫情了。”
岳焱赞同点头,“这话倒是说得不错,在家和出门在外,确实不该是一样的处事方式。”
说罢,他循着令狐雪的视线很是自然看向项羽铭,但见其切切割割,眼中浮现一抹异色,微微挑眉道,“项兄这处理猎物的动作,真是顺滑,且隐隐可见一股不凡的剑势浮游其中,这在普通人里是极为难得的,万人之中也未必能找出一个,不知项兄可修习过剑术?又拜的哪家名师?”
到了此时,听着旁侧任满满的咀嚼之声,他的探询之意,也是大大方方地展露出来。
“谁说我是普通人了?”
然而就在他思考着对方回话后如何进一步攀谈时,这随意的一句话倒是让他脑子一时卡了壳。
这,不按道路出牌啊!
你隐藏修为,不就是要套个普通人的皮吗?神神秘秘的,现在竟然自爆了。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要如何说。
岳焱快速反应过来,顺势道,“敢问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项羽铭分解狼尸的动作不停,淡淡道,“我早已说了,一路过的乡野闲散之人罢了。”
岳焱语塞,你这是耍赖!
顿了顿,项羽铭的话音再次响起,“至于修为,当你能看破的时候,就可以知晓,只是怕会遥遥无期。”
饶是岳焱平日素来温和,此时也平添几分愠怒,太狂妄了!
不过,在看不透对方的前提下,他也只能受了这气,而无所发泄。
“项大哥,你一定很厉害,我们切磋切磋吧。”亦在此时,令狐雪睁着一双星星眼,跃跃欲试道。
看样子,她很吃项羽铭这狂妄的一套,眼中难掩崇拜。
岳焱见此,倒是不知该夸她胆大,还是忧其好骗了。
不过很快,他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令狐雪同样在对项羽铭进行试探。
所谓的痴迷色相,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若真如此,我倒是小看小师妹了。
心中这般想着,岳焱看向令狐雪的眼神隐隐夹杂了些肃然起敬。
“切磋可以,但现在不是时候,等你成就剑宗可开宗立派之时,再来找我,不然的话,我怕我随意的一击你也接不下,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那可就悲剧了。”而对于令狐雪的提议,项羽铭随意地调笑道。
剑宗?!
呵!
定是个说大话的!
听闻此言,岳焱只觉荒谬,观其相貌,年纪也不过二十左右,就算再天才强大,又怎可强得过剑宗之境?
即便真的超越了,剑宗之下的剑尊,万无可能不堪其随意一击。
心中这般冷叱,岳焱那紧绷的心倒是有所放松。
在他看来,之所以感应不到项羽铭的丝毫修为,定是被某种法宝所蒙蔽,其真实修为应该不会是让他们没有丝毫希望对抗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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