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令带着皇帝诏书去了裴府,可不就差了一步嘛。”媒婆说完,又转身向接亲队伍说道:“大家伙散了散了,今日没有新娘子可接了。”
她也正准备走,又被苟七娘拉住。“你别走啊,这没把新娘子接回来算怎么回事啊?你倒是说清楚再走啊。”
“好吧,我就实话跟你说吧。”
“啊,你说。”
“这皇帝诏书上写的就是婚约一事。说男子若有错处,触犯我朝律法等秉性不良,女子可自行退婚,不需要男子同意。你说,这诏书一下,那裴家当然不同意了。所以啊,这婚啊,你们是结不成喽。”
媒婆说罢,又想走。被武大义拦住。“可还有其他法子?”
媒婆痴笑:“这诏书一下,还能有什么法子?走了走了我也去裴府喝酒去了。”
苟七娘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夫人你怎么了夫人?快来人!”
这皇帝诏书也只是一个草拟,真正的律法还在攥写。
但诏书一下,草拟期间也一样有效。
此事四日前,便在京城布告了。
南烊王怕这消息传不到洛花县,误了时机,特意请南帝起拟草书一份,带去洛花县。
原本路程前一日便可到达洛花县,交县令手中。
奈何途经梧州时,忽逢暴雨,耽搁了一日。
所幸,时机未晚。
裴府里,县令与崔莹等人解释完缘由,满意地喝了口酒。
莫秋知的心终于放心了下来,笑着给公孙羽敬酒。
“多谢县令了。”
“您应该谢南烊王。若不是南烊王被裴婉意所说服,自然也没有连夜加急信件送于京城,告知皇帝。自然也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边说着,公孙羽拿起酒杯,又敬了崔莹。“这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裴婉意,可喜可贺。”
崔莹点头。“谢县令。”
古念慈跟着喝了一杯下肚。“那今后,若男子不为,女子也可自行退婚了?”
公孙羽:“可。”
裴良安捧着酒杯站起来发言:“今日小女退婚,可喜可贺。大家伙别客气,吃好喝好啊。”
众人鼓掌:“好。”
梨阳的菇娘县。
许多百姓看着衙门告示,纷纷知晓婚约一事的变革。
此事瞬间传遍整个菇娘县中,大伙也是议论纷纷,交谈甚欢。
一女子穿着布衣,明明盛夏的天气,却用布挡着一边脸。
遇见行人时,遮掩万分,不敢抬头来。
一路上都在听闻百姓讨论婚约的事,原本买完菜要回家,又因好奇,去了衙门见了告示。
喜娘虽家中贫穷,但也识字。
看着告示上的一字一句,仿佛都刺痛在她的心上。
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告示也变得模糊。她泣不成声的上前抚摸。
同样在看告示的两位妇人认出了她,窃窃私语着:“这不是刘家刚娶的新娘子嘛,昨日出嫁,今日就出来买菜了。”
“别说了,那刘家刘文昌就不是东西,整日酗酒闹事,若不是婚约,谁愿意嫁他啊。可惜了这么好的娘子。”
喜娘强装镇定地回到木屋,一关上门,瞬间跪地不起,仰着天嚎啕大哭。嘴里一直喊着:“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
只要告示再早一日,早一日,她也不用受此婚约的困扰,嫁于一个酗酒闹事不作为的男子,白白毁了一生。
“为什么!为什么啊!我明明未做错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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