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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挨了这一箭,可算是苦尽甘来。

崔氏对她感激,花宝燕面冷心热,也接纳了她。

花荣也认可了这个二夫人。

更大的收获还在寨兵们那里。

寨兵们对夫人敬重,对舍身为夫人挡箭的二夫人,自然爱屋及乌。

更何况大营里都是交心交命的袍泽兄弟,最钦佩的就是这种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义举。

二夫人从前行差步错,不过肯弃暗投明,又有情有义,堪称奇女子。

恶战已经过去些时日,但余波犹在。

花荣忙着抚恤阵亡兄弟的家属,安抚受伤的寨兵,还要登门感谢冒险驰援的百姓。

礼数不到,会被人挑眼。

相反,要是此事做好了,何尝不是笼络百姓收取人心的好机会?

远在青州的慕容彦达也在纠结如何论功行赏。

事后回想起来,自己当天举止有些失了分寸,也不知花荣会不会耿耿于怀。

心中有愧,他便想着重赏补偿。

为此,他喊来了心腹亲信,佥判曹深商量。

和通判不同,佥判不是朝廷制衡知府的属官,而是知府的幕僚,协助知府处理政务及文书案牍。

“子厚,老夫拿不定主意,你看该如何赏赐良卿?”

曹深拱手拜道:“学生恭喜老公祖手下再添一员大将,有了花将军,老公祖可高枕无忧。”

慕容彦达深有同感,感慨道:“是呀!若非良卿,老夫可就成了笑话。这么说,子厚也认为应当厚赏良卿?”

曹深先是点头,又摇头。

这番前后不一,让慕容彦达不明就里。

“学生以为,以花将军的功劳,怎么厚赏都不为过。”

顿住一下,曹深继续道:“不过厚赏倒还在其次,学生觉得,这样一支能征善战的精兵,老公祖要抓在手里才是。若将来再有宵小作祟,也省的手忙脚乱不是?”

慕容彦达怔住,随即陷入沉思。

好一会,才拍案道:“着啊!子厚一言惊醒梦中人。不过如此一来,到底有些对不住良卿,旁人知道,还以为老夫卸磨杀驴,容不得人。”

曹深道:“老公祖仁厚,学生佩服。然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清风寨兵又岂是花荣的私军?老公祖代官家牧民,把这支寨兵抓在手里难道不是正当?此举出自公心,何惧流言蜚语?而且往后扫平青州匪患不在话下,官家知晓,难道不是老公祖的功劳?”

慕容彦达越听眼神越亮,心底对花荣那点愧疚,也已经被争名夺利的野心压下去。

曹深又说:“花将军那边,老公祖可保举他个亲卫大夫,如此厚爱,亘古未有,还怕花将军不感恩戴德么?”

亲卫大夫是从五品第十阶,如此升迁速度,放眼大宋,的确是独一份了。

花荣之前的昭武校尉是武职,而亲卫大夫是官阶,二者没法比。

二十出头的亲卫大夫,这份赏赐不可谓不厚重了。

曹深笑着说道:“前朝名将狄汉臣,二十一岁时也不过是个贼配军。”

这里的前朝,自然不是说李唐或者柴周,而是仁宗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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