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对白氏的身份三缄其口,默契的装作不知。
有外人问起,大伙口径统一,只说府上多了位绿茶夫人。
绿茶夫人老实本分,倒应了这个称呼,整日在厨房忙活,既不端着架子对下人呼来喝去,也不主动到花荣面前碍眼。
清风寨军务民政已经完全掌握在花荣手里,大营的伙食水平又上了一个台阶。
理所当然的,操练强度也与日俱增。
偶有抱怨,倒也无关痛痒。
毕竟拿着足粮足饷,将官也不敢对大伙随意刁难打骂。
而且跟着将军能打胜仗,接连两次让清风山贼人吃瘪,现在方圆五十里的土匪强人,谁也不敢来惹清风寨。
大伙不管走到哪,都能把头抬起,把腰板挺直。
用花将军的话来说,这叫军人的荣誉感。
服从命令、保境安民都是守护军人的荣誉。
今日下午休沐,花荣从大营回来,刚进家门,却见崔氏一直寒着脸,白氏小心翼翼的陪在崔氏身边。
花荣瞥了白氏一眼,沉声道:“她不老实?”
崔氏却道:“不关她的事。”
花荣不解,走过去好奇道:“那又是因为什么?”
崔氏抬起头,几次欲言又止。
“大哥,我向来不问你在军中大营的事,可他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谁?”花荣怔住,心道崔氏可不是小题大做的人,想来对方应该真的办了什么混账事。
崔氏气得发抖,攥着拳道:“妹妹,你来说!”
白氏感激的看了崔氏一眼,先行了个蹲礼,这才娓娓道来。
花荣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忍不住拍案。
原来是崔氏带着白氏和营中寨兵家眷走动时,无意间听说大营中有位叫范立的都头逼迫下属家里女眷给自己当外室。
花荣看着白氏,点头道:“你说仔细些!”
“苦主叫方翠萍,家里有个瞎眼老母,大姐远嫁,大哥曾在范都头手下听差,不过去年战死了。家里只剩下一个男丁,就是方翠萍的幼弟,年方十五,体弱多病。”
顿住一下,白氏继续道:“范立到方翠萍家里放话,若是方翠萍不给自己做外室,便要强招方小六入伍。奴家说句冒昧之言,那方小六的身子骨,在大营中绝对熬不过半年。”
花荣冷哼一声,问道:“方小六就是方翠萍的幼弟吧?”
白氏恭维道:“将军英明,正是如此!”
崔氏道:“他要是不用这些腌臜手段,直接上门求娶,哪怕是纳方翠萍为妾,我都只当做没看见。毕竟不管怎么说范立都是个都头,方翠萍跟了他起码能衣食无忧,还能照看家里。”
花荣抬手轻轻在桌子上敲着,忽然起身,道:“涉及营中将官,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不过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我不管!”崔氏竟是出奇的撒起了娇,扯着花荣的衣袖道:“若是大哥和稀泥,往后休想进我的房门。”
说罢,崔氏扭头看着白氏。
白氏心知夫人想让自己表态,她也想说俺也一样。
可将军压根就没进过自己的房门,反倒躲着自己走。
心里虽这么想着,却还是红着脸往白氏身边站了站,表明立场。
花荣扫了白氏一眼,哼道:“没你的事!”
说罢,抄起缨盔出门,直奔大营。
刚到大营门,便见校场上闹哄哄的,何三水正扯着嗓子大喊:“是兄弟的,都抄上家伙跟我走!”
马贤拦在何三水面前,劝道:“何都头,你要干什么?”
“躲开!”何三水伸手一推,继续喊道:“咱们的人让人打了,是爷们儿的跟我打回去。”
寨兵们一听说自己人吃亏,当即炸了,纷纷返回去抄家伙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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