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悬离转身,乌凤呈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站住!”
祝悬离本不打算听,却听见乌凤呈一句极其刺耳的声音,“你打算恩将仇报?”
祝悬离停了下来,“我去劝他们。”
“呵,你想救他们,却想致冀国于死地?”
“没有。”
她转过身来,看着乌凤呈的背影。
“我没有。”
“你去见他们,你要怎么劝说他们高抬贵手?说,魔渊异动,但乌凤呈已经将魔皇击杀,她虽然受了伤,但打杀你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说,乌凤呈故意将消息传递的模糊不清,就为了等你们先动手,然后她才好顺水推舟的将你们的国土一一蚕食?”
“还是说,你要将你奉行的那一套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理念灌输给那些人,让他们高抬贵手放暂时虚弱的冀国一马?”
乌凤呈站了起来,一双血色的眸子直白的望着她,那眼神里照映着摇摇欲坠的祝悬离。
祝悬离握着不铮剑的手,甚至用力到青白。
“你凭什么将冀国的隐秘全无保留的告诉他们?你凭什么要用冀国的未来和鲜血去换取你心中的正义和和平?”
“你凭什么剥夺冀国人的野心和璀璨的前途?”
“就凭你的无耻和你们所有人的恩将仇报吗?”
“……”
一声轻响荡漾在魔渊深处,是不铮剑脱手,是祝悬离迷茫,是乌凤呈的冷眼旁观。
她慢慢走到祝悬离的身前,蹲了下来,“你到底在阻止什么?”
“……阻挡无必要的牺牲,难道是错误的吗?”
眼睁睁的看着无辜之人,被战火席卷,被铁骑碾压,化作历史的烟灰,有能力却无能为力,是否太过可悲?
“避免无谓的牺牲自然没有错,可你的行为无异于螳臂当车。你不动,会有人去死,你去了,不过是让冀国人代替那些人去死。你杀了我,或者杀了其他国家的君主就能阻挡战火的蔓延吗?公主殿下,朕以为,你已经不该如此天真了。”
她走到了祝悬离的身前,冲她摊开了手,“不知道公主殿下有没有兴趣和朕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你去冀国,保护另一个我的安危,务必在那些人的手上保下那个我的性命,时限三年。”
“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乌凤呈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微笑,这次,笑容里带着真诚。
“朕以冀国皇帝的名义向你保证,三年之内必一统天下,期间,如无必要,不屠城,不杀平民,并且会派兵控制魔渊,不让魔兽袭扰百姓。如若三年内未能一统,不论冀国当日如何,朕愿在此地,刎颈自戮。”
祝悬离没有说话,她不是傻子,即便乌凤呈没有直说,但她听明白了乌凤呈的意思。
乌凤呈要将她绑在冀国的战车上和冀国共沉沦,虽然有一个时限,可待在乌凤呈身边保护她三年,三年之后,就算离开,自己身上属于冀国的标签也不可能摘掉。
就像现在,自己从未使用过云国公主的身份,可世人皆知,不铮剑是云国公主。
这是阴谋,不,这是阳谋。
可是,祝悬离难以拒绝。
“你的野心比我想象的更大。”
乌凤呈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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