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让虎符婴儿的啼哭变得断断续续，左手悄悄将糖葫芦锤柄上的金箔搓成细屑——方才被击碎的优惠券残片上，顾瑶的倒影正在对他眨眼睛。
"系统老哥，开个痛觉屏蔽套餐呗？"他在脑海里吹着口哨调戏人工智能，"回头请你喝杨枝甘露。"回应他的是丹田处突然炸开的灼烧感，仿佛有人往经脉里倒了整锅重庆火锅底料，那灼烧感火辣辣的，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五米开外，三道青磷鬼影突然凝成顾瑶的模样，连实验室白大褂的褶皱都分毫不差。假顾瑶们指尖流淌着暗紫色流光，那流光如同一团神秘的火焰，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声音像是浸了蜜糖的玻璃渣："小云云，把虎符给我呀。"那声音甜美却又带着一丝冰冷。
史云蜷缩着咳嗽，暗中把银杏叶塞进后槽牙，能感觉到银杏叶那清新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
当最前头的能量体距离只剩半臂时，他忽然翻身将糖葫芦锤戳进红毯裂缝。金箔碎屑迎风化作万千跳跳糖，在真空里炸出连绵的粉蓝色烟花——正是顾瑶上周在实验室调配失败的"量子跳跳糖三号"配方。那烟花如同一道绚丽的彩虹，在虚空中绽放。
"瑶瑶要是知道她的失败作这么猛......"他憋着笑滚进时空褶皱，身后传来能量体被汽化的嘶鸣，那嘶鸣声尖锐而凄惨。
那些墨色剪影突然开始互相吞噬，残缺的"正"字纹身在碰撞中发出指甲刮黑板的声音，那声音刺耳而又让人难受。
史云趁机将虎符贴在美团红包背面，看着优惠券上的顾瑶倒影突然举起写着"小心背后！"的奶茶杯。
十二道黑雷劈落的瞬间，史云突然扯开卫衣露出后背——那里用荧光试剂画着完整的分子结构图。能量体们的青磷鬼火突然变成粉红色，攻击轨迹顿时歪斜着撞在一起。
他趁机将糖葫芦锤甩成金色漩涡，锤头暗藏的青铜纹路开始吸收四散的黑色能量。那金色漩涡旋转着，发出呼呼的风声。
"系统！
给我切《最炫民族风》！"史云踩着凤凰传奇的鼓点突进，发现每踏碎一张优惠券，顾瑶的倒影就会对着能量体比中指。那鼓点节奏强烈，让他充满了力量。
当最后一声"留下来！"的歌词炸响时，他突然看见某个能量体溃散前，胸口浮现出顾瑶实验室门禁卡的残影。
暴走的能量流中，史云后颈突然传来熟悉的栀子花香。那是顾瑶上次恶作剧时喷在他衣领上的香水，此刻却裹挟着青铜锈味钻进鼻腔，那混合的味道让人有些头晕。
他猛然想起快递箱的震动频率，反手将虎符婴儿的哭声调成震动模式。
"收快递咯——"他模仿着楼下快递小哥的腔调，把沾血的银杏叶拍在虚空。叶脉里的唇印突然投射出顾瑶的全息影像，实验室白大褂的衣角正卷着某个眼熟的青铜器皿。
能量体们突然集体转向东方跪拜，溃散成带着铁锈味的细雨。那细雨如同一层薄纱，轻轻飘落。
史云喘着粗气跌坐在半凝固的时空乱流里，能感觉到时空乱流那黏稠的质感。发现糖葫芦签子正在吸收黑雨中的锈斑。
系统提示音带着电音颤声响起："检测到因果律波动，建议宿主立即......"
警告戛然而止。
前方三米处，原本破碎的虚空突然坍缩成黑洞漩涡。那漩涡旋转着，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史云摸出裤兜里震动的手机，锁屏上是顾瑶发来的最后消息——背景里实验室的粒子对撞机，正闪烁着与虎符相同的青铜幽光。
当他抬头时，发现自己的倒影在漩涡表面扭曲成二十年前的稚嫩模样，卫衣胸口绣着的"正"字缺了最关键的一横。
漩涡深处传来糖纸摩擦般的窸窣声，史云握紧开始结晶化的糖葫芦锤柄，那锤柄变得冰冷而坚硬。发现虎符婴儿的哭声不知何时变成了顾瑶轻哼的《月光曲》。
他最后检查了系统空间里那个未拆的青铜快递箱，箱体表面渗出的雾气正与漩涡产生量子纠缠般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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