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爹爹想没有想过，如是陛下驾崩，皇后联合贺朝安密而不发丧呢？”
蔡东藩沉吟片刻道：“贺朝安没有那样的胆子，除非他想好了彻底倒向太子殿下才可能会这样做。楚王府并无异动，倒是太子殿下的势力有些蠢蠢欲动。为父判断，陛下还活着，楚王殿下因此便不敢轻举妄动。”
“爹爹分析得是，可孩儿总是担心。”
“彰儿担心什么？”
蔡知彰道：“安国侯李孝则。倘若陛下驾崩后，无论是谁想登上那皇位，若没有安国侯李孝则的支持，一切都充满变数。”
“为父心忧的正是如此。所以，为父才刻意拉拢安国侯的属下京畿营大统领郭信的岳父俞度。只要大理寺的俞度站在为父这一边，想那京畿营大统领郭信看在自己老泰山的份上，至少不会与为父为敌，便于掌控整个京都长安城，对付靖安司的贺朝安。”
蔡知彰道：“爹爹，郭信恐怕不会被俞度所左右自己的意志，有道是慈不掌兵，郭信一定会接受安国侯的命令，岂会因为儿女私情而枉置国家大义。再说，倘若安国侯李孝则生出不臣之心，郭信一定会跟着造反，区区一个俞度的份量，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蔡东藩大为惊讶，儿子看问题之深远出乎他的意料。
“彰儿，你看安国侯李孝则会生出不臣之心吗？”
“会，也不会？”
“怎样说？”
“如果陛下驾崩，继位的新帝想剪除安国侯的统兵权，李孝则铁定会生出不臣之心。反之则不会。”
蔡东藩深以为然道：“吾儿一语切中问题的要害，看来只有小宁王或是小明王登基继位，李孝则那老家伙才能心安。倘若是太子殿下，或者楚王殿下登基的话，一旦继承皇位之后，是一定不能容忍李孝则拥兵自重的。有道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以楚王殿下或是太子一党，绝对容不了他。李孝则的城府已被吾儿洞悉，为父终于知道李孝则的打算了。”
蔡知彰摇摇头道：“爹爹，其实不然，倘若还有另外一位皇位继承人呢？”
“吾儿说的是，那位传言中的皇子？”
“正是，倘若那位皇子已经来到京都，难保不会加入皇位之争的。”
蔡东藩陷入了深思。良久才喟然长叹道：“自古新帝继位，少有平和交接的，如今看来不管是哪一位皇子继承皇位，只怕都充满了喋血，先帝如此，陛下也是如此，以后继位的新皇帝只怕也是如此。”
蔡知彰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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