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家里的事,许毅和方唐往乌苏县赶。
一路上,方唐忧心忡忡,瞧许毅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在憋不住话:“少爷,听说乌苏县好地段的铺子都叫刘家垄断了,咱们得想个法子从刘家牙缝挤出个铺子来。”
许毅懒懒地斜靠在轿子边,视线始终落在腰间的荷包上。
翠竹栩栩如生。
媳妇绣工就是好。
方唐:“....”
酸得他把腰间暗红色的荷包扯下来放在桌子上。
谁没有咋的。
许毅瞧见噗嗤一笑,“别急,大不了咱们玩儿酒香不怕巷子深那套。”
他随口调侃,方唐倒是当真了,“这招不成,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玩儿,酒香能传那么远,那只能说店家运气好,要么就是花了大价钱想办法叫人宣传的。”
他摇摇头,“咱们的铺子还是往中心地段开最好,得想想办法儿。”
见方唐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许毅头又往后靠,双手放在后面当枕头。
脑中思绪纷飞,他总觉得王瑞这个要求太简单了。
不对劲!
王瑞从京城过来应该是按照每个县的大小顺序一路路过,那就应该是从乌苏县过来的。
他上次在乌苏县喜宴上闹得那么大,各位夫人又纷纷预定,刘家不可能不谈论。
既然都知道他的衣裳在乌苏县的影响力,还让他到乌苏县开铺子,这不是摆明了帮他作弊吗?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直接把名额给他卖个人情,何必多此一举?
他闭上眼睛,细细地把王瑞说话当时的神情语气,包括细微动作,全都细细回想了一遍。
“这县衙咋这么多人?” 方唐突然惊呼一声,“难不成有人知道咱们要来,使障眼法吓唬咱们?”
方唐打开帘子,越瞧越不对劲,很多人都是眼熟的清远县的人,连张家的管家都来了。
不对劲儿啊,他心急地跳下马车,扯住一个刚从县衙里出来、垂头丧气的小厮问道:“伙计,打听一下,这县衙今天咋这么多人?”
小厮是张家人,听见声音不耐烦地回头,结果看见是方唐 —— 自家老爷最看重的大掌柜。
他又把骂人的话咽了下去,挤出一抹笑道:“老爷,让我来看看乌苏县有没有出租的好铺子盘下来。”
张振海早想往乌苏开铺子,方唐知道这事,但他瞅着人来人往,都是往县衙去、从县衙出的,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啥好日子都赶着今天过来?”
见小厮意兴阑珊,他眼珠子一转,往小厮手里塞了一块儿碎银子,“伙计,大伙儿都在这儿,莫不成今天是啥好日子,还是县衙里透了风要放铺子?”
小厮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用指甲抠了抠手里的银子,是实打实的。
管他呢。
他凑到方唐耳边,一手挡住嘴边轻轻说道:“我听老爷和江老爷聊天说什么朝廷来人儿,还什么不见人,随后就让我们来到这儿了。”
他说的太笼统,但方唐也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
迂回路线,县令不见人,这些人就只能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和自家少爷的想法一样。
见方唐没有再问的意思,小厮随口吐槽:各个老爷们都跑这儿来开铺子,还有啥出彩的。
许毅脑中灵光一闪,那股不对劲儿的心思终于被他抓住。
还真是老狐狸。
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起身跳下马车,先把铺子开了再说。
县衙里头人满为患,主簿脸都要笑僵了,“没有,没有,没有铺子往外租。”
没办法,自家老爷说了,他是百姓的父母官,必须给每个百姓家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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