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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基那里肯给粮食养他们的家眷、子弟,父老,又有这样的同生共死的生存压力,他们只能钉在北绛,守住这个战略节点。

匈奴人缺乏攻城器械与战术,守住北绛不难。难的是野战重创匈奴,否则匈奴聚散无常,耗也能耗死你。

很快,两人连同县令赵绪署名的军书向南派发,两名使骑快马疾驰。

稷山、紫金山之间的隘口,大半个月的时间里也用木栅栏、壕沟勉强搭建出一道防御屏障。

守在这里的是闻喜、南绛以及南迁人口中的青壮,不下三千人。

分屯据守,各守一段。

两侧山中小路,也搭建临时营寨,据险而守,防止匈奴斥候穿插。

而今晚赵基督兵在后,当天子车驾队伍抵达闻喜北乡时,赵基所督后队才过桐乡中车里。

中车里赵氏旧宅连着附近邻家屋舍废墟、院落都被一圈木栅栏围了起来,应该是本地乡老组织、施工的。

中车里内生活着南迁而来的各种人口,赵基本想夜里返回故宅看一看,代替原身将地窖里的那些尸骨重新下葬。

但中车里人口三四百人,坍塌里墙内侧都搭着各种木棚,他也就息了打搅这里的心思。

继续督兵北上,又行五里地,就是曲沃旧城。

北绛、南绛、闻喜、安邑这四县内,有太多类似于曲沃旧城的城邑,人多的是乡邑,人少的就是里,甚至还有的古城直接废弃,无人居住,任由风雨侵蚀。

曲沃旧城也不例外,挤满了南迁避乱的妇孺人口。

驰道上黑旗虎步、虎贲步骑缓缓行进之时,重新焕发人气的曲沃旧城上生着营火,里面的老人、健妇持投矛、木矛、投石索站在城上观望。

对于军队,哪怕是朝廷官军,这些迁徙至此的老人、妇女也不敢放松警惕。

哪怕明明知道是河东籍贯的士兵,可白波军也出自河东。

赵基情绪稳定,又行十二三里,终于抵达北乡。

徐晃已经划分好宿夜营区,并送北绛守军的军书。

天子车驾入屯北乡,虎步军则在北乡以北驻屯。

北乡之北,虎步军围车为垒,各处营火点燃。

赵基巡视一圈后,才来到中军区域。

这里贾诩、裴秀已重新组装了沙盘,羽林中郎将毌丘毅、侍中裴茂也在。

赵基将看过的北绛军报递给贾诩,抬手摘下重盔……这是铁浮屠款式战盔,更准确来说是宋重装步人甲战盔。

据说三套步人甲的甲片拆下来,可以做三套铁浮屠使用的骑用铁铠。

夜风吹刮,营火摇摆,不时有火星飞出。

赵基不由想到了应募虎贲时,夜宿北乡的情景,环视一圈对裴秀笑说:“七哥,我还记得当时在北乡宿夜,我出了两只鸭子。一只孝敬给了胡兵曹,一只乱炖,与伙伴一起吃了。”

家里有些积蓄的虎贲,那天晚上都出了些东西,吃的很是丰盛。

胡班还舍不得吃那只鸭子,托北乡的人送到家里去了。

赵基感慨完毕,脸上没有笑意:“今日兵马百倍于当夜,我却没有一点喜悦之情,何也?”

裴秀坐在最末席,此刻也只能逾越规矩,回答:“阿季不要有负担,保卫乡土,大丈夫死而无憾。”

“好,那就放手一搏,收拾前人留下的烂账,给后人撑起一片太平安乐的天穹。”

赵基神情木然看贾诩:“文和先生,你在我心中价值不下一万精兵。”

贾诩谦和笑笑:“侍中过誉了。”

对于西凉毒士不毒士的,虽然很不想承认,可半夜里独自想起来,多多少少有一点小小的成就感、得意。

这种事情不好宣扬,贾诩笑罢,就说:“侯选、李堪皆是健将,他们不会无的放矢。我以为推论的有理,侍中以为然否?”

“我认同他们的观点,匈奴人不可等闲视之。”

赵基可没有公卿盲目自大的习惯,就问:“如何破之?”

“于翼城筑坝,伺机开掘。”

贾诩抬手在浍水上游的翼城点了点:“纵然匈奴藏精兵于后,我军兵力终究寡少,先击其拦路之兵,引北岸之众渡河,再以强军破其半渡之众。若彼有大队精骑从我东北杀来,就以水蔽之。”

至于沿途冲毁的水田、水利设施、木桥之类,贾诩浑然不在乎。

在场的去卑、徐晃、毌丘毅、裴茂,以及与裴秀一起坐在末席的贾逵都无反应。

打赢匈奴,才拥有讨论损失的资格。

否则保存的再好,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贾诩说罢环视一圈,见都是注重实用之辈,顿时就有一种不想继续伪装什么正人君子的冲动。

众人目光环视,顿时气氛也就融洽许多。

哪怕是毌丘毅,也觉得胜利又近了一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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