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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沈时砚来时看到的场景。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盛皿停下手里的活,问:“站着不累吗?”

沈时砚走到她跟前,“有什么忙我可以帮的吗?”

“正前方,二行九列。”

“七行四列。”

“十行三列。”

盛皿连报了三个位置,“你帮我拿一下,每种拿三片。”

“哦……好的。”沈时砚立刻行动起来。

空气里除拉推药柜的声响外就剩他的嘀咕了。

盛皿停下研磨的动作就没再继续,她定定地看着沈时砚。

沈时砚这个人在做一件事的时候就很认真,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太容易被外界所干扰。因而当他拿好了原路返回的时候才注意到有人在看他,他把药材放在盛皿面前,被看得有些忐忑的他问道:“我拿错了吗?”

“没有。”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沈时砚有种回到学生时期被罚站的感觉,其实他没有被罚过,从前都是第三视角的旁观者。事实上他也不怎么看,他感觉看人被罚对被罚者好像有一种高高在上还幸灾乐祸的感觉。他只是偶尔会带入一下,去体会对方当时的心情。

他也几乎不回忆那段漫长的校园生活,没有特别的记忆,也没有交朋友。想起什么,好像有人说过……他是一个捂不热的人。

“在想什么,可以跟我分享一下吗?”盛皿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给他推去一把椅子。

沈时砚坐下来,他道:“刚才你特别像老师,我想到上学时候的事了……”

盛皿问了一个爱八卦的人都会问的问题,“有人追你吗?”

“有……”沈时砚对她并不避讳。

他没讲那段校园往事,那不应该被拿来作为谈资,他只是说:“我很抱歉……”

抱歉不能和她说。

抱歉无法给予的回应。

还有……他才知道那种心情。

盛皿敲了敲桌子,“喂!这还有个人呢,好学生。”

沈时砚抿唇一笑,“语气……好像。”

“被男生调戏过?”

他不说话,只皱了下眉。

“一个人的时候不会想有人陪你说话吗?”

沈时砚坦白道:“我会和自己说话……”

他心思敏感细腻,一下就觉察到了。

盛皿叫他:“过来。”

他们离得很近,只需走几步路。

被抱着,沈时砚道:“我的病好不了。”他很清楚。

“对不起……”他是一个眼泪说掉就掉的人,从前的他只会躲起来偷偷地哭,知道的人只有院长奶奶。

盛皿没给他擦眼泪,也没有让他不要哭,她知道这是他唯一可以发泄情绪的方式了,“对不起什么?”

“我……很自私……”

盛皿捏着他的指骨,“你以为两滴眼泪就能留下我吗?像我这样没有职业操守的,更坏一些,把你骗到手再卷钱跑路,你不会追究,而我,什么都得到了。”

沈时砚只问:“你喜欢钱吗?”

盛皿很中肯地说:“活着就需要钱,无关喜不喜欢。”

“我一直没有看出来你有什么爱好……”

他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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