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完全黑了,佐鸣宇的卧房里还没有掌灯。
他跪在陈吉祥面前,低声陈述,从他给陈吉祥诊脉发现蛊毒的痕迹,到最后华萧将失忆的药给他检测。
说完后,他默默等待陈吉祥的裁决。
屋里静谧黑暗,陈吉祥坐在椅子上沉思。
良久,她问:“我和以前真的变了很多吗?”
佐鸣宇点点头,两行泪从脸颊上滑落,他想起以前那个明媚的吉祥,眼眸清澈见底,笑容简单直接。
陈吉祥注视着他,手指轻轻划着桌面,她抿了抿嘴唇:“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惩处你?”
佐鸣宇抬头看着她,目光带着乞求:“只要不让我离开你,怎么样都行。”
“你确定?”
他点点头。
“帝国很需要你,我不会让你离开。”陈吉祥缓缓地说:
“但是作为小小的惩罚,还是要有的,我本来不想对你下手,现在或许是个机会。”
陈吉祥转头对安青说:“他很害羞,你离远一点。”
安青点点头。
陈吉祥抬手,安青递给她一捆绳子。
佐鸣宇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陈吉祥要做什么。
忽然间,他想起上次华玦在天牢塔楼见他,和他说的一些事情,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眸慌乱。
安青已经转身出去了,陈吉祥轻轻揉着绳子说:“我会尽量温柔。”
黑暗中渐渐传来压抑的喘息声和羞耻的乞求。
破晓前,陈吉祥离开了他的卧房。
佐鸣宇从床榻上坐起身,转头看着陈吉祥离去的身影,他眼眸带水,红唇艳丽。
但是想到以前的吉祥或许一去不复返,并且是他纵容了这件事,他痛苦得不能自已,将手伏在脸上默默哭泣。
双王临朝,佐鸣宇像平常一样带领群臣上奏,但他不敢抬头看陈吉祥。
阿吉兹有些诧异:“鸣宇,你身体不适吗?”
“只是小恙,让陛下费心了。”他低声说。
“晚上朕去探望你。”陈吉祥说。
佐鸣宇手一抖,奏折掉在地上,他连忙捡起来:“多谢陛下……只是小伤寒,不必劳烦陛下。”
他偷偷瞥了陈吉祥一眼,陈吉祥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几天,陈吉祥雷打不动地去探望他的“病情”,佐鸣宇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有悖于他二十多年夫子的谆谆教导,但是他觉得自己快要沉浸于其中无法自拔。
“求求你,明天别来了。”他轻声哀求。
“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你变心了?”陈吉祥若无其事地问。
佐鸣宇面颊通红:“你去找别人,放过我吧。”
“真有趣,你居然把我往外推,”陈吉祥哼了一声:“你忘了当初你多么想让我留宿,看来你还是喜欢过去那个陈吉祥。”
她起身穿好衣服:“这可是你说的,我以后不会来了。”
佐鸣宇起身拉住她:“你能再像过去那样叫我一声名字吗?”
陈吉祥站住了,她沉吟良久,转头看着他,唤他:“佐鸣宇!”在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又变得清澈。
佐鸣宇再难以抑制积压到边缘的情绪,伏在床头失声痛哭。
陈吉祥闭上眼眸,轻轻叹了口气,默默走出了他的卧房。
次日,佐鸣宇来到天牢的塔楼。
华玦正坐在桌前看书,侧头看到他来了,没理他。
“你都告诉她了,她却没有想起来,是吗?”佐鸣宇忧伤地问。
“……”
“她这几天都去我那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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