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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她如果去了,从入宫那一刻就要端着,还要全程陪着笑脸与那些做作的世家贵女虚与委蛇,真真是累得慌,她才不耐烦去。

有这时间还不如在家躺着。

“你近几日都在教授公主画艺,皇后岂不知你身体如何?”师为敬忽然正色道:“前日我离宫之时,皇后特意请了我过去,问了你的近况。”

师雪妍:“……”

得了,这下还真的推脱不下了。

不过她与皇后不甚熟稔,平日里,她的宴请自己都是能推就推,她也从未说过什么。

怎么这次还不让她请假了呢?

她看帖中也无甚重要的事,不过是请了些单身的青年才俊和正适婚龄的姑娘,一看便知是要替她亲妹子选郎婿,这种大型相亲宴她又不是主角,去不去有什么要紧,皇后居然破天荒的用她亲爹来堵她的去路,难道有什么不得不去的理由?

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师雪妍咽下最后一口粥,只听师为敬淡淡道:“你今年应是十七了?”

师雪妍差点被一口粥呛住,立时紧张起来,结结巴巴道:“也没过多久……”

师为敬点了点头,稍顷才缓缓开口:“我记得白大人家的老三只比你大一岁,去年生了二子。”

催婚……

又催婚……

不过师雪妍早已有了应对之法。她面上佯装诧色,微微笑道:“怪不得上次我和哥哥见她气色不好,想来是孩子生太早亏虚了。”

是的,师雪妍还有一个哥哥,搁在这个朝代怎么也算个钻石单身富二代,他比她大四岁,如今也依旧是孑然一身,整日埋头公务,别说谈恋爱了,身边连母系动物都没有一只。

实则是母胎单身一枚。

长兄先婚,后为次弟、妹。这也是此朝代的规矩,师雪妍虽未明说,却每次都带上她哥,只要有这个人顶在前面,成婚的事便可容她慢慢想,钱也就能慢慢攒了。

但也要居安思危,万一她哥什么时候想不开了,光速接受了师老头的包办婚姻,那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师为敬叹了一声,不提他儿子还好,一提他更是愁上加愁。他的同僚当中,孩子虽不如自家的优秀,可怎么就能早早的成婚生子。这归根结底,还是这两个孽障不上心,他瞧着一脸笑意盈盈的师雪妍,也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既然自己的婚事都不上心,那他就上心上心吧。

又是一声长叹,师为敬喝完碗里的粥上朝去了。

早饭过后,师雪妍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躺回了床上。

自从那日在王府丢了丑之后,公主也消停了,没来找她,她也没什么心思出门玩,恨不得日日窝在家里,最好别碰见那个人才好。一想到这,才记起自己的画还未画,便又爬了起来,咬了半天的笔杆才落笔。

既然要道歉,就要好好画。

洁白的宣纸上勾勒出了一朵朵盛开的芙芋花,浓淡相宜,如豆蔻少女的面颊,赧然含羞。等三个时辰过后,她终于收了笔,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对丹淑道:“一会你亲自送去王府。”

丹淑答了一声,赶忙来帮她收拾用具,却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姑娘……淮安王殿下的事算是解决了,可蓁将军那里……”她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待见师雪妍面上不解的神情,不由叹了一声,道:“您那日对蓁将军……那样……要不您再画一幅,我一同送过去吧?”

师雪妍闻言眉头微皱,摆了摆手,不耐烦道:“不必,他那人,就算你将师老头珍藏的古画赠与他,也是无用。”

一个武人,又不似淮安王那种自小受过宫廷与礼仪诗书熏陶,怎么可能喜欢那种东西。

再说,她用得着道歉吗?自己不过是……轻轻打了淮安王一下,淮安王还未说什么,他先拔剑相向,难道是想杀了她不成?若是她送了东西,做小伏低道了这个歉,以蓁胥那般的性格,日后见了她尾巴更是要翘到天上去了,指不定要如何出言讥讽呢。

丹淑见她不为所动,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道:“姑娘……若是蓁将军一直生您的气,难免将您那日的荒唐行为说出去,届时您再端着淑女的架子,别人也都知道您表里不一了……”

师雪妍“咦?”了一声,转头看向她:“你也未曾读过书,怎的这词用得如此得心应手?”

丹淑苦笑一声:“跟姑娘一起久了,总会几个词,姑娘你就听我一回,我瞧着蓁将军是个容易心软之人,想必若是收了姑娘的礼,在外也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师雪妍静静地看了她许久,见她神情认真,知道她是个爱操心的命,也不好让她一直担心着,便笑道:“不就是道歉么,让你见识一下你家姑娘哄男人的手段!”

下一刻,一幅画,一个食盒便已送到了淮安王的桌案上。

他先是展开那幅画看了看,未置可否,又打开了那个食盒,是一盘形如荷花的点心,他与瞿岩对视一眼,瞿岩却是一笑,道:“师姑娘身边的丹淑送来的,说是这幅画给殿下。”后又看向立在一旁看书的蓁胥,故意大声道:“这盘荷花酥是师姑娘亲手做来给蓁将军赔罪的!”

只见蓁胥翻书的动作一顿,南凌延月与瞿岩相视而笑,无声的那种,但见他并未回头,只冷冷道:“我不喜甜食。”

瞿岩故作了然地“哦”了一声,然后拿起一块荷花酥放入口中,忽然眼前一亮,赞道:“没想到师姑娘的手艺不输桃香坊的厨娘。”

南凌延月颇有些意外,也拿了一块放入口中,这荷花酥有香酥之味,却毫无甜腻之感,确实不错。

瞿岩一口一个毫不客气地吃了半盘,嘴里还不停念叨:“师姑娘人美手巧,家世也好,不知谁有这福气能娶了她!”

谁知蓁胥忽然将书重重一放,转身道:“瞿大哥若是喜欢,求着殿下去陛下面前开口,娶了她便是!”

瞿岩却未受他的激将,反而坦荡一笑:“若是你瞿大哥再年轻个十岁,立时便去师府提亲,我最是看不惯有些扭捏之人,明明喜欢,却非要装出一副讨厌的样子!男人就该干脆点!”

蓁胥的身体猛然一僵,怒道:“谁说我喜欢她?!”

瞿岩哈哈一笑,转向南凌延月道:“殿下可要为我做主,我刚才哪一句说他喜欢师姑娘来着?”

南凌延月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是没说过。”

“你们!”蓁胥气得脸色发红,却是一个说不过,一个不敢说,最后铁着脸出去了。

瞿岩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犹豫了,转头问南凌延月:“殿下,你说蓁胥是真的喜欢上师姑娘了吗?”

南凌延月冲他神秘莫测地一笑:“或许是。”后又看向手中的荷花酥恍然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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