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淑赶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此时的师雪妍早没了刚才张牙舞爪的气势,她因寒冷的空气缩成一团,依偎在他的颈侧像只睡着的小猫。
偶尔喷出的鼻息有些发热,发痒。
蓁胥恨不得将她丢了。
可下一刻,师雪妍却将手搂了上来,环住他的脖子,小声喃喃道:“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凌寒风雪中。
似乎有一颗滚烫的东西滑入了他的衣领。
一觉睡过了午时,师雪妍被疼醒了。
昨夜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加之宿醉,她在夜里就吐了好几次,现下胃里早就空空如也。
这身体的底子本就不行,肠胃也不如她前世的坚强,这才折腾了几次,就开始疼得翻天覆地。
丹淑端着醒酒汤进来,便见她捂着肚子趴在床上,满脸痛苦之色,忙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师雪妍龇牙咧嘴:“肚子疼……”
丹淑将醒酒的汤药端了过来,坐到床边就着给她喝下,待她面色稍微好些,才叹道:“下次奴婢说什么也不让姑娘喝酒了,您这一喝醉便连着得罪了两位大人,奴婢觉得,为了太傅府,您以后若还要教授公主画艺,不如换个地方吧。”
师雪妍闻言微微蹙眉,问道:“什么得罪?”
丹淑:姑娘,看来你这酒还没醒啊……
“姑娘不妨看看,这是哪。”
师雪妍向四周张望,这才发现周围的陈设都不是自己熟悉的样子,就连自己身下的床都硬如木板,硌得腰疼。
不对,这就是木板吧。
师雪妍敲了两下,道:“这床是谁的,这么硬?”
丹淑:“……”
“姑娘不记得了?您昨夜和公主喝醉了酒,我想着老爷今日休沐,不在家里,便让人去告知了一声,说您昨夜睡在了皇宫里。”
“那这里是?”
“淮安王府。”
这次轮到师雪妍无言了。
不过经丹淑这么一提醒,她好像想起了些零星的片段,不过是与珺宁又哭又笑的场景,也无甚大不了。
但见丹淑一脸的担忧,她又觉得昨晚似是……好像……应该……是发生了点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你是说,我睡在了淮安王府?”
丹淑看着她,沉默。
她心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好了。
回忆起丹淑刚说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忙问道:“你刚说我得罪了两位大人?可是真的?”
丹淑无奈,点头。
她抿了抿唇,侧过头去想了半晌,难道她又抱着蓁小将军哭了?想想蓁胥那张小鲜肉似的脸蛋,一脸嫌恶地看着喝醉酒的她,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想笑。不过碍着丹淑的面又将笑意收了回去,转而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你说的两位,是……哪两位?”
丹淑有气无力地道:“自然是蓁将军……”
她松了口气……
“和淮安王……”
她又将那口气倒吸了回来,并且成功地将自己呛住了。
“咳咳……咳……你是说……我……得罪了……淮安王?”
她一把抓住丹淑的袖子,让她把昨晚上发生的事,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出来。
待丹淑绘声绘色地讲,她是如何言语侮辱蓁将军,又如何掌掴当今陛下的皇叔,掌管三十万大军的淮安王时,师雪妍立时面色发白,几欲晕厥,却被丹淑扶了起来继续听。
“昨夜蓁将军的剑都架您脖子上了,奴婢真怕他一时忍不住把您给……”这里想象太过血腥,丹淑略过,然后接着道:“之后,他奉淮安王的命令将您抱回南苑休息,您一路上抱着蓁将军不松手,还用牙咬了人家的脖子,吐了人家一身,还拽着蓁将军,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如此喜欢你……’诸如此类的话。”
待说完,师雪妍已用被子蒙住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也别再出来。可是转念一想,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她对蓁胥做的事情,在一个古代的人眼里是放浪形骸且不知廉耻,但放在有个现代灵魂的她来说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
她的小命!
“丹淑,给我梳妆!”
邱管事是个心细之人,知道二人宿醉,那衣服定是不能穿了,便让人连夜买了衣服来,样式是极为素雅的白色绣暗纹花绮裙袄。她让丹淑给她梳了最简单的发髻,不带任何首饰。
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这样素净的样子,再配上原主人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怎么看怎么怜弱可人。
丹淑不解,问道:“姑娘,您这番打扮是作何,若是要见外客,应要好好装扮才是。”
丹淑认为,师雪妍虽然没有什么厉害手段,但最具杀伤力的就是那张脸。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脸蛋?她应该将自己打扮得越漂亮越好。
可师雪妍却不这么想,她是去道歉,又不是去勾引谁,打扮得那么好看做什么?
就是这样楚楚可怜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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