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阳王站起身来,在书房内急速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闷热的午后,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滑落,打湿了鬓角的发丝。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说道:“无柳,你即刻去联络咱们在朝中的心腹,让他们上书陛下,就说这是有人恶意中伤,是谣言。另外,找些能言善辩之人,去民间散布消息,强调这些都是污蔑,我们定会彻查真相。”
成无柳没有立刻领命,而是沉默不语,低垂着头,脸上的神情晦涩难辨。阜阳王见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追问道:“无柳,你这是为何?为何不答话?”
成无柳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虑,沉声道:“王爷,陛下已然知晓此事,并且下旨,要亲自问审那些传播消息之人。”
阜阳王听闻,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住,原本还强撑着的镇定彻底瓦解。他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陛下…… 陛下他竟要亲自过问,这可如何是好……”
成无柳看着阜阳王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暗自叹息,却也无能为力。他知道,阜阳王此次面临的危机,远比想象中还要严峻,而他们能否度过这场难关,还是个未知数 。
长公主府内,雕梁画栋间却弥漫着一股愁云惨雾。虽已年逾三旬,长公主依旧雍容华贵,眉眼间尽显温婉气质,只是近日来,因太子被贬入宗人府,阜阳王被禁足府中,她原本明媚的面容上满是忧虑之色。
她自幼便与两位同母兄弟亲近,虽然平日里也有一些自己的谋划,但三人一同在宫中长大,那些美好的过往如同昨日之事。
如今兄弟反目,朝堂局势风云变幻,她心中满是无奈与痛心。长公主太了解自己的父皇了,皇帝向来对嫡子们宠爱有加,即便犯了错,也总是心软,不舍得重惩。可这次,事态愈演愈烈,已然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她隐隐担忧,父皇最终会被局势逼迫到一个无法轻易收场的境地。
正愁苦间,一名侍女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犹豫片刻后,低声禀报道:“公主,坊间如今传遍了关于阜阳王的谣言,说王爷在福州领兵期间,屠杀平民冒功,征讨大月国时在燕州境内纵兵劫掠,百姓们都义愤填膺。”
长公主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茶杯 “啪” 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她心中明白,若是往日,这样的事情虽严重,但以阜阳王的身份和功绩,皇帝最多小惩大诫一番,便会不了了之。可如今,太子已然因预谋造反被处置,阜阳王又深陷这等丑闻,在这个节骨眼上,这谣言极有可能要了阜阳王的命。
“这…… 这可如何是好?” 长公主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助。她深知,太子与阜阳王犯下的过错,一个比一个严重,两个嫡子如此不争气,让父皇颜面扫地。她甚至不敢想象,此刻父皇在宫中,该是怎样的愤怒与失望。
长公主在屋内来回踱步,试图冷静下来思考对策。她深知,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否则阜阳王恐怕性命不保。思索良久,长公主咬了咬牙,对侍女说道:“立刻备车,我要进宫面见陛下。”
侍女面露担忧之色,劝道:“公主,此刻陛下正在气头上,您这时候进宫,怕是……”
长公主摆了摆手,神色坚定地说道:“我若不去,阜阳王就真的没救了。我是他的姐姐,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绝境。”
不多时,侍女们捧着一套华丽的宫装走进来。那宫装以绯红色锦缎为底,绣着精致的凤凰图案,金线勾勒,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领口与袖口处,镶着一圈洁白的狐毛,更添几分贵气。
长公主端坐在铜镜前,任由侍女们为她梳妆打扮。她头戴一顶凤冠,凤冠上垂下的珍珠串轻轻晃动,随着她的动作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脸上略施粉黛,却难掩憔悴之色。
穿戴整齐后,长公主站起身来,身姿依旧挺拔,眼神中却透着浓浓的忧虑。她快步走出房门,登上早已等候在府门口的马车。马车装饰得极为奢华,车身雕龙画凤,车帘由上等的丝绸制成,绣着精美的花纹。
车夫挥动马鞭,马车缓缓启动,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一路上,长公主的心情愈发沉重,她在心中不断思索着见到皇帝后该如何开口,怎样才能说服父皇,给阜阳王一条生路 。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御书房内,皇帝正眉头紧锁,看着三司呈上来的关于太子与齐王案件的最新调查进展,以及民间关于阜阳王恶行的密报。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心中的愤怒与失望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疲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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