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位夫君,和颜的头低了低,神色有些不适。
这是自家父亲在众多大人面前亲口说的,她无法逃避,亦无法反抗,只能默默接受。
草原虽大,可父亲是草原的主人,无论自己逃到哪里,都能被他的骏马给带回来。
既然如此,索性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想到此处,和颜的头又抬了起来,转而露出一副娇憨的表情,开口喊道:“父亲!”
“女儿还小,还不想离开父亲。”
上首的檀石槐作为草原的霸主,对于这种小女儿心思如何不知?
随手将手中拿着的羊皮卷放下,伸手对着和颜招呼了几下,说道:“来,帮我揉揉肩。”
“好。”
见檀石槐避开自己的话题,和颜也习惯了,毕竟这不是他或者她能够决定的。
在原地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穿着的裲裆被向上扯了扯,少女娇俏又不失野性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活动了一下勿自发酸的后脖颈后,和颜才踏着一双鹿皮小靴,来到了檀石槐的身边。
与中原女子的柔荑皓腕不同,和颜的手略微粗糙,手心也密布着厚厚的茧子。檀石槐显然不是第一次让自家女儿做这事了,神色略显放松:“和颜。”
“父亲?”
檀石槐一边享受着这难得的父慈女孝,一边缓缓说道。
“阙机性子虽激,可这人是个有小聪明的,去了阙机部,他应该不会亏待你。为父再把乌侯秦水那千余户汉人也一并给你当嫁妆,有了这些,你才能在阙机部站稳脚跟。”
“你也长大了,到了能够结婚的年纪。为父今岁四十有五了,虽说还压得住他们,可到了你兄长就不好说了,你要多帮帮你兄长。”
说起自家兄长和连,和颜面色一变,不知该不该把昨夜发生的那事讲给父亲听。
感受到肩上的动作一窒,后脖颈也有些湿润,檀石槐接着说道:“以后和连再敢进你的毡帐,你就与为父分说。”
“父亲!”
感受到那股湿润之意更加明显,檀石槐回身握住和颜的手,轻柔的拍了拍,又和声安慰了几句。
这一刻,看着檀石槐脸上被风雪打磨出来的棱角与苍老的皮肤,和颜鼻间又是一酸,不管不顾的冲到檀石槐怀中,紧紧地搂住了自家老父。
檀石槐没有说话,就这么一边轻抚着和颜的头,一边小力拍打着她的后背,一如她小时候那般。
见和颜的抽泣的动作逐渐停止,檀石槐才缓缓起身,冲着帐外喊道:“将那孽子带进来。”
“遵命!”
王帐亲卫回完,毡帐中陡然一静。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和颜怎会不知。过了没多久,帐门便被掀开,一名看着有些狼狈的青年胡人被王帐亲卫押了进来。
看了眼上首的檀石槐与和颜,和连脸色大变,直接对着檀石槐跪了下来,兀自叩首不止,口中告饶道。
“父亲,昨夜我多饮了两杯,回帐中时,不知为何,跑到小妹毡帐去了。”
“我愿向大鲜卑山起誓,昨夜并未做出格之事!”
檀石槐没有理会自家长子的辩解,高大健壮的身材虽因年龄逐渐变大而显得有些佝偻,可其身上的威严却一丝不减。
听到清晰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并且越来越近,和连脸上愈发焦急,头也愈发低了下去。
绕着和连走了一圈,一直没有言语的檀石槐冲着亲卫喊道:“拿鞭子来!”
“遵命!”
听到父亲要鞭笞自己,和连一动不敢动,本就低着的头直接贴在地面柔软的羔羊皮上,汗水如同泉涌般从额头鬓角处冒出。没一会儿,就已将下面的皮子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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