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刚回到店里,就听见外面又是一阵喧闹。
她走到窗边,只见一群衙役正押着几个人从望江楼方向走来。
“那不是望江楼的账房先生吗?”巧儿趴在窗边看,“还有那个管事的张三。”
沈清欢眯起眼睛:“看来税务衙门是动真格的了。”
正说着,陈虎快步走了进来:“沈掌柜,衙门查出来了。
王德贵这些年少报了三成的营收,光税银就差了上万两。”
“才三成?”沈清欢冷笑,“他少报了至少五成。”
“这个...”陈虎压低声音,“衙门那边说,再深查下去,怕是会牵连到一些人。”
“我明白了。”沈清欢点点头,“有人打招呼了。”
她走到柜台前坐下,轻轻敲着桌面:“让人去打听打听,王德贵的家产查封了多少?”
“已经在查了。”陈虎说,“不过王家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
王夫人带着儿子逃了,只留下王德贵一个人。”
沈清欢嘴角微微上扬:“那就好办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帖,递给陈虎:“你找个人,把这个送到牢里给王德贵。”
陈虎接过名帖看了一眼:“这是...”
“一个老朋友。”沈清欢笑道,“专门帮人疏通关系的。”
陈虎明白过来:“沈掌柜是想...”
“我什么都没想。”沈清欢打断他,“就是觉得王掌柜一把年纪了,在牢里受罪,怪可怜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穿着一身灰色长衫,面色和善。
“这位就是沈掌柜吧?”男子拱手,“在下姓孙,是城南孙记典当的掌柜。”
沈清欢看了陈虎一眼,后者轻轻点头。她立刻露出笑容:“原来是孙掌柜,请坐。”
“沈掌柜客气了。”孙掌柜坐下,“今天来,是想和您谈个生意。”
“哦?什么生意?”
“是这样的。”孙掌柜压低声音,“我听说望江楼出事了?”
沈清欢不动声色:“孙掌柜消息很灵通啊。”
“做我们这行的,消息要是不灵通,怎么做生意?”
孙掌柜笑道,“我听说王德贵欠了您不少银子?”
沈清欢一愣:“谁说的?”
“这个...”孙掌柜犹豫了一下,“是王掌柜的夫人。
她今天来我们当铺,想当几件首饰。”
“然后呢?”
“她说王掌柜之所以偷税,就是因为欠了您的银子。”
孙掌柜说,“所以我想着,不如我来做个中人...”
沈清欢忽然笑了:“孙掌柜,您觉得我像是会借银子给王德贵的人吗?”
孙掌柜一时语塞。
“不过...”沈清欢端起茶杯,“我倒是对望江楼有点兴趣。”
孙掌柜眼睛一亮:“沈掌柜的意思是...”
“王德贵现在在牢里,他夫人带着儿子逃了。”
沈清欢说,“望江楼早晚要易主。”
“这个...”孙掌柜迟疑道,“可是衙门查封了...”
“查封了不要紧。”沈清欢放下茶杯,“只要价钱合适,什么都好说。”
“沈掌柜打算出多少?”
“两千两。”
“这...”孙掌柜倒吸一口冷气,“望江楼可是百年老店,光地段就值...”
“孙掌柜。”沈清欢打断他,“您觉得,现在还有人敢接手望江楼吗?”
孙掌柜沉默了。
“我给两千两,已经是看在它是老字号的份上。”
沈清欢说,“要不是这样,我连一千两都不会出。”
“可是...”
“孙掌柜。”沈清欢看着他,“您要是觉得合适,就去和王德贵说说。
要是不合适...”她笑了笑,“那就当我没说过。”
孙掌柜犹豫了一会,终于点头:“好,我这就去牢里见王掌柜。”
“对了。”沈清欢叫住他,“告诉王德贵,我只等三天。
三天之后,价钱就不是这个数了。”
送走孙掌柜,巧儿忍不住问:“小姐,您真打算买下望江楼?”
“不然呢?”沈清欢冷笑,“难道等着别人来抢这块肥肉?”
“可是...”巧儿担心道,“衙门那边...”
“放心。”沈清欢说,“该打点的人,我都打点好了。”
她话音刚落,外面又进来一个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蓝色长衫,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请问是沈掌柜吗?”年轻人拱手,“我叫李文,是望江楼的伙计。”
沈清欢看了他一眼:“你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李文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我知道一些王掌柜的事。”
“哦?”沈清欢来了兴趣,“什么事?”
李文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本账册:“这是王掌柜的真实账本。”
沈清欢接过账本翻看,眼睛越来越亮。这本账册记录的数字,比赵福给的那本还要详细。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她合上账本。
“我在望江楼做了五年伙计。”李文苦笑,“王掌柜一直克扣我们的工钱。
现在他倒了,我们这些伙计连工钱都要不回来了。”
“所以呢?”
“我听说沈掌柜要收购望江楼?”李文说,“我想问问,到时候能不能留下我们这些老伙计?”
沈清欢看着他:“你倒是打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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