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那样看郑锦?”
她质问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划破了傍晚宁静的空气。
宋匀心脏猛地收缩,脸上却只露出疑惑的神色:“什么怎么看?”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严英,你不要像个神经病。”
神经病?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严英身上,不但没有浇灭她心头的怒火,反而把她的愤怒浇得更旺。
“你骂我神经病?”严英的声音陡然拔高,歇斯底里,“宋匀,我是你老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愤怒、不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绞杀。
然而,面对严英的歇斯底里,宋匀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这难道不是你求来的?”
一句话,就让严英彻底熄了火。
这一次兜头浇下的冷水,才算浇灭了她所有的怒火,也浇灭了她所有的勇气。
“你……你怪我?”
她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句话,声音细弱蚊蝇,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
她原本因为愤怒涨红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变得惨白。
宋匀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只不过是冷笑,是嘲讽的笑。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冰冷的光芒,像刀子一样刺在严英的心上。
“严英,”他语气冰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进严英的耳朵,“你难道没有读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你妄想农夫感谢咬死他的蛇吗?”
他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严英终于语塞,眼泪扑扑地往下掉,一颗颗砸在地上,碎成八瓣。
她想说自己不是蛇,她只是太喜欢他了,才做了那些事。
她想说,她为他付出那么多,为他操持家务,为他孝敬公婆,甚至为了他能安心工作,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她想说,她爱他,爱到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可是,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呜咽。
宋匀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厌恶。
他转过身,不再看她一眼,语气冷漠无比:“严英,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开始。”
他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严英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像,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傍晚的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她捂住脸,蹲下身,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
严越发动了吉普车,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突兀。
车轮碾过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碾碎了严英最后的希望。
就在刚才,他们遇到了在路边哭泣的严英。
看到严英哭得那么伤心,严越猛地刹住了车。
“怎么回事?”
还没等郑锦反应过来,他已经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朝严英走了过去。
“大姐,是不是宋匀欺负你了?”
严越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严英,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意。
严英只是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却什么也不说。
郑锦也下了车,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严英,心里五味杂陈。
她从包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绢,递到严英面前:“擦擦吧。”
然而,严英一看到是郑锦,不但没有接,反而猛地一巴掌拍在郑锦的手上,力道之大,让郑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手绢也随之飘落在地上,沾染了尘土。
“你这是干什么!”
严越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抓住郑锦的手,仔细检查着有没有受伤。
严英恶狠狠地盯着郑锦,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谁让你假好心了!”
严越被严英这无理取闹的举动气笑了,他松开郑锦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对,是我们假好心,我们多管闲事了!”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拉着郑锦就上了车,用力关上车门,仿佛要将严英的哭声隔绝在外。
严英哭得更厉害了,撕心裂肺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走,你们都走!你们都喜欢她,欺负我!”
车内的郑锦,听着严英的哭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严越目视前方,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可以看出他此刻内心并不平静。
车厢内,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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