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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这场雪,下得大了些。

黑白无常悠闲地在屋里给新买的两盆年宵花浇水,刘姨擦完玻璃,将手工剪好的喜上眉梢剪纸窗花贴上去。

屋里一番整理,还真有过年的那个氛围。

晚饭吃完,外面的雪已经积过人脚踝了。

白无常煮了一壶奶茶,分给我们,忍不住感慨道:

“上次见到这么大的雪,还是三年前,那时候黄泉尊主与东岳大帝也在,我们还围在一起打麻将来着。老板手里的零钱,都被东岳大帝给赢光了。”

“敢和东岳大帝打麻将……呵,能把你输得倾家荡产。”

拂棠抿了口奶茶,满足地深呼吸:

“你看酆都大帝都学精了,从不和东岳大帝一起玩,也就后土娘娘还能扛得住几把,嗯,蛇皇陛下胆子也大。

后土娘娘说得对,敢和东岳大帝一起玩的都是财力雄厚的氪金玩家,东岳大帝就像手机游戏里的SSSR级特稀有角色一样,只有不停砸钱,才能激活他,让他兴奋!”

黑无常给长烬添了杯新茶:

“毕竟大帝要存钱养老婆,大帝自从娶了媳妇,不是从蛇皇那里坑钱就是从我们老板这里拿,说什么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老婆,这几年来,大帝带着尊主到处玩。

原以为有了小阿芍,大帝能镇定点,每天在家带带孩子,像白君狐月红两口子一样,被孩子缠得分身乏术。

谁知他家小丫头根本不让人操心,这几年不是被寄养在白君两口子家里,就是被送去冥殿,还有孩子在阳界的外公外婆带,大帝实在闲得慌,加上尊主爱玩,两人短短几年时间都快把整个阳界给玩遍了。”

“其实,我还是蛮羡慕大帝和尊主这个精神状态的。”拂棠道。

白无常趴在窗户上看雪:“今年过年不知道大帝和尊主还会不会一起来吃年夜饭……”

“怎么,你想她们啊?”

我低头喝着奶茶,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清澈活泼女声——

惊讶昂头看过去……

只见身穿大红广袖长裙,衣上绣满金线彼岸花的年轻姑娘从一袭玄色龙袍、身形颀长、姿容冷俊的男神只背后探出头,笑眯眯地逗白无常。

白无常惊住,下一秒,激动转身冲过去:“呀!漓啊!你回来啦!”

拂棠与黑无常见状赶忙恭敬行礼:“大帝,尊主。”

我呛了口奶茶,手忙脚乱地放下杯子,不知所措地起身。

但刚站起来,就被长烬拉住手腕,又带坐了回去。

我正一头雾水呢,另一颗小脑袋从祝漓的赤金裙摆后露了出来……

随即探出个半人高的小女娃身影,面容精致的小女娃娃迈开腿,兴奋朝我们奔过来。

张开双臂开心扑进长烬怀里,跳起来搂长烬脖子,奶声奶气地亲近道:“冥王外祖,阿芍来看你啦!”

长烬随手将小娃娃捞到腿上,伸手捏了捏小娃娃鼻尖,宠溺道:

“还记得外祖?本王还以为阿芍和你母亲一样,在外玩花了心,把外祖忘记了呢!”

小女娃乖巧地往他身上蹭蹭,晃动两条小短腿撒娇:

“才不会呢!阿芍很想外祖,父帝说外祖平时很忙,没空照顾阿芍,才不让阿芍来烦外祖。”

“哦?你父帝是这么说的?他之前为了带你母亲出去玩把你直接丢进冥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讲的。”长烬轻声逗小丫头。

小女娃歪头一本正经道:“这次不一样,父帝说,这次外祖要忙着谈恋爱,谈恋爱是不能分心的!”

谈恋爱……

旁边默默喝奶茶的楚五城差点破功,一口奶茶喷出来……

我偷偷从长烬身边挪远点。

“你父帝……说得没错。”他倒是一点也不在乎颜面,余光扫见我越挪越远,及时出手抓住我:“阿芍,这是外祖母。”

外祖母这个称呼……叫得我眼前一黑!

我才二十三岁啊,都当祖母了……

小阿芍那孩子倒是胆子大,闻言直接从长烬怀里爬出来,扑到我身上,亲密乖巧地拿肉嘟嘟小脸蹭我的脸:

“外祖母,我是阿芍啊!上次我和白京夜哥哥,还找外祖母一起打过游戏呢!外祖母你忘记了吗?

你非要去砍对方的摇钱树,结果被对方打死了三次,那三次是我奶的你,我给你输的血,后来京夜哥哥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带我把敌人老巢给端了,那棵摇钱树就是我和京夜哥哥送你的礼物。”

我:“……”

这孩子记忆力这么好吗?黑历史都给我翻出来了。

不过这么说我还真就记起来了!

“哦是上次,你妈妈打了一半没影了,然后有个小男孩拿了你妈妈手机,说你妈妈又和你父帝亲亲抱抱举高高去了。

那晚上你妈妈的账号本来要下线的,但那小男孩后来说他睡不着,就和我一起玩了,没几天他又带了个很牛的新号过来找我。

那个新号不停给我送小花花,还把从敌方阵营拔的摇钱树送给了我,原来就是你啊!”

小阿芍激动点头:“对对对就是阿芍!”

所以现在算什么……游戏网友线下面基?

白无常没憋住偷笑了一声,扭头假装不在意地看房顶水晶灯,小声嘀咕:“太菜了,打游戏连个孩子都干不过……”

我脸黑:“……”

戳人短处如掘人祖坟!

轻轻将小阿芍放回边上坐着……

我挽住正在喝茶的长烬胳膊,没心没肺地夹着嗓音朝他告状:“老~公~你~看~他~!”

一个‘他’字的尾音还没拐完,长烬就已经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满脸的诧异惊慌。

我哽住,瞬间被扫了兴致,“咋啦,你对我有意见?”

“没没没!”他赶紧放下盖碗,措手不及地抱住我,拍拍我脑袋,像哄小孩那样哄我:“夫人你、乖点,别闹……”

黑无常在边上都快咬牙憋出内伤了,无奈低头自言自语:“栀栀自从变回造化神以后,每天都板板正正的,突然这么……王上肯定有点受不了。”

“每天板板正正……”

是因为我气啊!

你被割断手筋还能笑出来吗?

我赌气的沉默片刻,瞄见白无常偷偷摸摸要跑,晃了晃长烬,指着白无常冤枉:“长烬,白大哥伤我自尊心了!”

白无常一怔,果断往祝漓与东岳大帝身后躲:“我们老板早几年就说了,冥界言论自由!大帝救我,我们老板是个见色忘义的狠人啊!”

长烬冷冷睨了眼活蹦乱跳的白无常:“滚出去。堆两个雪人再进来!”

白无常脸上表情僵住,须臾,挺直腰脊:“堆就堆!”

临走还不忘扯上他的冤种老哥:“走啊!堆雪人去!”

黑无常:“王上只罚你去堆雪人,又没让我也滚出去。”

白无常:“你懂什么是兄弟荣辱与共吗?懂什么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嘛?”

黑无常:“……啊你别说了,走,我陪你堆!”

小阿芍趴我身上咯咯傻笑,笑了一阵,蹦下沙发去磨她爹:“老~爹~你~看……”

不等她说完,她老爹已经一巴掌拍在了她脑袋上,黑着脸道:“乱学!”

小阿芍搂住脑袋瘪嘴,跑去同她母亲告状:“娘亲,你看父帝,他又打我脑袋,我这么聪明的孩子,都被他打笨了,阿芍才不要做笨蛋美人呢!”

祝漓呛住,看在孩子委屈祈求的份上,毅然给孩子撑腰:“阿九,都和你说多少次了,别打孩子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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