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与最初那那位同伴,派蒙相遇的时候的趣事——一个会飞的生物是怎么差点淹死的?
小派蒙陪着她一路来到了湖心岛的七天神像之后,便失去了踪迹。
直到遇到了很特别的人,她才会再次出现。
像是温迪,像是安柏,像是其他的神之眼持有者。
但很快,荧便发现了一个她起初并不怎么在意的现象:
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长得都好像啊!
每个人似乎对彼此都漠不关心,也不说话。
就像是ARPG那类游戏中的NPC,商人是商人,敌人是敌人,中立是中立,还有触发剧情的特殊人物。
比如…派蒙。
但这个世界怎样都好,不关她的事。
她只想快点找到她的哥哥 ,空。
但…当她真的找到哥哥的时候,哥哥却莫名其妙成为了深渊的王子殿下,还叫她走完这趟旅途,领悟所谓旅途的意义…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她可以忍,不就是走完七个国度吗?
而当她真的游历完整个提瓦特,找到了哥哥,达成了happy end之后…
哥哥就像是完成了任务的限时NPC那样,消失在她眼前,再未出现过。
就像她的朋友们一样,同甘共苦度过了最为难忘的时光,已经决定要做一辈子好朋友,眨眼间便擅自丢下她,消失不见。
直到最后,她连最初的同伴,派蒙都找不见了。
偌大的提瓦特,除了随处可见的丘丘人,常驻的NPC,竟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个人。
一个人?
一个人!
一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哥哥?是你吗?”
“你个老登还挺入戏啊!大佬,能不能带带我啊!”
“诶?”
自那之后,她的身边总会出现其他世界的旅行者,或是她的哥哥空的形象,或是她自己荧的形象。要么是为了收集一些材料或者特产,要么是为了找她打那些被称为boss的地域领主。
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只想离开这个虚无的世界。
但她做不到。
整个世界,化作了最为坚固的牢笼,把名为“荧”的金发旅者永远的囚禁了起来。
除了磨炼自己的技能,永无止境的打怪,攒集原石兑换粉球祈愿传奇兵器,与其他世界的旅行者交流唠嗑之外,她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可做的事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已经记不清过去了多长时间。
她只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唯她依旧。
不可避免的,她也陷入了往昔那位岩王帝君所说的名为“磨损”的诅咒之中。
就像若陀龙王那样,对往昔的一切,对这个世界,对自己…憎恨至极!
不可避免的自我内耗使她的理性逐渐消磨殆尽,不在沉默中疯魔,便在虚无中消弭。
而她步入了后者的道路。
这样…也…好…
等会儿?
怎么感觉凉嗖嗖的?
谁把我衣服脱了?
…算了,那已经不重要了。
就这样静静地…好热啊!
我好像…是在泡热水澡?
去死啊——!
/
“啊————!”
少女睁开眼,掀开被子,胡乱的挥舞着拳头,脚四处乱踹,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叫了半天,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打到什么东西,连忙检查起自己的身体:原本那套已经破破烂烂的白裙似乎换了一套新的;脏乱的短发被洗的干干净净,剪的整整齐齐;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反而有种很久未曾有过的暖洋洋的感觉。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冷不丁一转头,她便看见了两个捧着碗筷,同时瞅着自己、一脸懵逼的哥哥们。
们?
其中一位披着一件黑色斗篷,看起来有些稚嫩,嘴里还叼着根面条;另一位腰后别着一把紫色太刀还有一个湖蓝色的酒葫芦,看起来成熟稳重。
荧:“……”
行者:“荧,身体好点了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旅者:“那个,你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旅者空指了指他和行者之间的那口冒着热气的大锅,里面煮着香气喷喷的素面。
不知怎的,荧的胸中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冲动,她的视线不知怎的,居然也模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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