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做不了。
时间到了,傅枝起身,护士看他哭的伤心,主动安慰,“别担心,他的各项指标都很好,会醒过来的。”
景泰清的一生,充满了各种问题。
他太累了,总是往前走,不曾停歇。
幼年时期,他需要抑制小孩子的天性,听从父母的话去讨好爷爷,需要经受家人的冷眼,装作幸福的样子。
再长大一些,父母离开他的身边,景泰清被丢到了陌生的环境里,和他一样年龄的小孩子,每个人都有父母陪伴。
景泰清独自和年轻的老师一起居住。
为了听懂外文课程,快速进步,他跑去咖啡厅和陌生人交谈,学习口语。
迈入少年时期时,景泰清身上的枷锁越来越重。
唯一自由的时间,是和傅枝在一起的时候。
他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前进,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走,在爷爷的安排下往前走。
没有人在意他,是什么样的感受。
景泰清昏迷了五天。
他醒过来的时候,傅枝正握着他的手,在拿着儿时的故事书,给他讲故事,那双眼睛,泛着红意。
“枝枝…”
景泰清睁开眼,又睁大,想要看的清楚一些。
傅枝愣了一下,他喊医生。
当天下午,景泰清被转到普通病房,傅枝在身边照顾他,朋友们陆续来看过,东西塞满桌子。
正在赛期的温庆大半夜从京市跑回来,只为看他们一眼。
每个人都在说,“你没事就好。”
汤野拎着车钥匙,聊完立刻把温庆送回机场。
危星面露担忧,低声同汤野说,“枝枝和泰清氛围不对。”
汤野拉着他的手腕,走进电梯才回,“那是他们的事情,只要他们矛盾不严重,让他们自己解决。”
“我们如果插手,说不定会有其他影响。”
病房里,枝枝把桌子上的东西陆陆续续收进柜子里,吃的东西全都摆好,温庆的奶奶也送了汤,不过,景泰清现在不能吃。
“枝枝,有护工。”
傅枝转过身,他看着景泰清对他说,“坐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话?”
“大家说你在医院守了三天。”
景泰清的手指抬起,他碰了碰枝枝的脸,Alpha右侧手臂被固定在胸前挂着,轻微骨折,需要养养,“瘦了。”
眼下黑眼圈很明显。
在医院,枝枝休息不好的。
“最近学习辛苦,不是因为…”
枝枝往后坐了坐,乌眸乖乖的看着他,刚对视了两三秒,他立刻站起来,“你想要吃什么,我让厨师做。”
“枝枝,回家休息。”
“我和护工在这里,没事的。”
傅枝抓紧柜子的扶手,他拿出书包,拎在肩膀上。
那句,“你在赶我走吗?”,终究是没有问出来。
“好,我回去。”
枝枝离开,他站在门口许久才往楼梯口走,一步步走出去,每一步都并不轻松。
屋内,景泰清低下头,等过了一会儿才咳了咳,他和护工说,“把病历拿给我看看。”
他用左手掀开病历,一页页看过去。
下午三点,景老爷子下楼看景泰清,看到景泰清状态不错,心里的担忧才放下,只是,傅枝为什么不在。
“傅枝没在这里陪你吗?”
景泰清平静的眼睛抬起来,“爷爷,他已经帮我很多了。”
他知道,自己躺在ICU里昏迷的时候,是谁在不眠不休的守着他,傅家和傅枝,他好像一辈子偿还不清。
老爷子站起来,像是要走,视线却落在屋内枕边的小兔子玩偶身上,他问,“泰清,你喜欢那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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