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达到城防营监牢时已近乎亥时末了,士兵们早已下值,只剩下三五个士兵在值守,见有马车停了下来,一声大喝:此处乃城防营监牢,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晏卿尘自马车中走出,火光映射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有个小兵似不识他,走上前想要继续呵斥他离开,被身边的伍长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那伍长向晏卿尘抱拳行礼:“世子恕罪,小的乃是城防营伍长张金,今日带弟兄们一同值守这监牢,他是新来的还不认识您,请您见谅。”
晏卿尘点头,开门见山:“你们今日是否在惜云楼抓了三人?”
“回世子,是抓了三人,那三人实乃下作,竟躲在房中偷看神女换衣,已经收押择日审问。”
晏卿尘:“.......”
不过是一日不见,还真是给了他极大的惊喜。
“你别胡说,你们抓进去的人乃是当朝大将军之子和刑部尚书之子,剩下的那位也是云鹿书院的学子,怎么做这等腌臜事。”周林气愤不已,他家少爷虽然不着调,但这种事是绝不可能做的。
“可...他们三个分明穿着惜云楼小厮的衣裳...”张金瞥见世子脸色难看了起来,及时转了话锋:“世子,不若小的带您进去认人?”
“嗯,带路吧。”
...
慕白敛无聊的揪着干草,时不时扯起脖子望一眼门口方向,晏哥什么时候来捞他们走啊?该不会今日不会来了吧。
“吱吱——”墙角洞中突然窜出了一只小老鼠,直往白芷方向爬了过去。
“慕白敛,你别闹了。”白芷老神自在的坐在草堆上打盹,时不时挠痒痒,她以为又是慕白敛在捣鬼,叫了一声也没见消停,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朝腿边望去。
“啊,有老鼠.....”白芷尖叫着跳了起来。
总是有一个怕什么来什么的定律,那老鼠仿佛就跟白芷过不去,窜来窜去又跑向了白芷,她慌不择路,啊的一声跳上了慕白敛的背,在他耳边吱哇乱叫。
“快,快,把那老鼠打死,快打死。”
慕白敛得脖子被她勒得紧紧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甩又甩不脱,面部涨的通红,双手拍打着白芷得手臂,双眼瞪向文哲示意他快来解救自己。
文哲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惊呆在了原地,直至慕白敛开始翻白眼才反应过来,连忙将那老鼠驱赶拉出去,才安抚白芷道:“阿止,老鼠已经被赶跑了,不见了。”
“不见了?”白芷还是死死的闭着眼睛。
“对,不见了,你...要不先松开白敛,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啊?好。”
白芷此时脑子清明了些,手臂上松了力道,也慢慢睁开眼睛,瞧见牢房内那只窜来窜去的老鼠似乎真的不见得,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被放开的慕白敛,总算是活了过来,喘着粗气一把将她甩下了背。
“白止...你...怎么回事,快勒死小爷了,你知不知道?”
“对不住...对不住...一时情急,一时情急...”
“一个大老爷们怕老鼠?可笑不可笑?”
白芷神色尴尬,她虽不是故意的,但也确是差点弄伤慕白敛,面对他的不依不饶,只能连连点头应和。
文哲缓和道:“说不定阿止有什么难言之隐,白敛你莫要再计较了,现在总归是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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