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外甥女怎的就是油盐不进,愁死他了。
姜淼淼看着景王眉头都能夹死虫子。
再看曹嘉月,这娃不吃饭,咋看着也没瘦呢?
还是跟从前一样的小豆芽菜。
她吸着鼻子凑了过去,靠近曹嘉月,细细闻了闻。
闻了闻衣袖,闻了闻衣服,又闻了闻头发……
“小豆芽,你……吃过了?”
就是这个味,一品居烧鸡的味道,这鸡是她和秀秀姨一起研制的。
是用荷叶紧包鸡身,再裹上泥巴烤出来的。
步骤并无特别之处,唯一不同的就是香料,她加入了一种气味很独特的香料。
那便是香茅草。
古时称菁茅草,江州当地人用它来缩酒[1],祭祀天地祖先,也有当药材来用的,内用和胃通气,外治跌打损伤。
就是没人当食材来用。
可惜,实在可惜!
嫣知它气味芳香独特,做出来的菜肴别具风味。
放在现代,茅根草可是傣味和东南亚菜不可或缺的香料食材。
幸而江州附近的郡县都能找到一些,简直是神仙草。
说起来,一品居的荷叶烧鸡、烤鱼、烤羊排、香茅炭烧肉?……
全都是因为有了这香茅草才如此受欢迎的。
这草成了她的宝贝,她家后院还特地种了一大片呢。
姜淼淼十分笃定地道:“小豆芽,你吃了一品居的烧鸡,对不对?”
曹嘉月一听,哭得更凶了,捏着小拳头瞪着她,“没吃没吃,我没吃……”
阎嬷嬷如遭雷劈,身体瞬间石化了,袖子里捏着的拳头都紧了紧,手心扣出了血。
额头也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景王瞳孔一缩,看了眼曹嘉月,又瞟了阎嬷嬷一眼。
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向姜淼淼时,目光温和了起来,“淼淼,你是怎么知道嘉月吃了一品居的烧鸡?”
“我闻出来的,她头发丝丝里都是烧鸡的味道……”姜淼淼指了指曹嘉月的小脑袋。
换了衣裳也没用。
茅根草的味道独特,只要一点点都能闻出来。
哎!又是一个作死的老仆……
然后就看到景王凑近曹嘉月,执起她头上的发带闻了闻。
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因着他和外甥女算不上亲近,所以很少抱她,近日这小孩更是不让他抱。
没成想居然给她整这么一出。
他转过头去,“时舒,去将郡主换下来还没浆洗过的衣物都拿过来。”
时舒立刻派人去小郡主卧房和洗衣房翻找。
这会儿应该还没来得及洗吧?
阎嬷嬷心里慌成一团乱麻……
她告诉自己,要镇定。
今日吃了,不代表前边几日都吃了,小郡主先前穿得衣裳哪有留到今日的道理。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爷,郡主方才闹着要吃烧鸡,奴婢想着她吃惯了府里的,便让人去外边卖了,姜姑娘说的没错,的确是一品居的荷叶烧鸡……”
说完还偷偷瞧了一眼景王。
她有什么错,只是没来得及禀报而已。
……
注[1] 苞茅缩酒,是古楚人的一种祭祀仪式,用苞茅草过滤酒浆,以祭祀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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