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虚晃一爪，翻身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五指插入老者后背。
十根手指就是他的武器，可硬接钢刀。
绿衣的奶奶闷哼一声，反握木拐向身后刺杀，可惜速度慢了点，尖端刺空。
子夜站在十米开外，病态地舔舐指尖血迹：“年纪大了，连血液都那么混浊，真难吃。”
“社会败类。”
老人挥舞拐杖，一条条气浪震断树梢，呼啸着劈向黑袍。
子夜轻松躲过三道气浪，最后一道被他亲手抓住，当场捏爆。
余风鼓起子夜袖袍，老者转眼间出现在他头顶，单手持拐直取天灵盖！
躲不掉了。
子夜双手合掌，夹住木拐，拐尖离他眉心仅有五厘米，再难推进。
子夜也很难受，拐杖尖端气流旋转，把他掌心割破，鲜血直流。
“老东西，要是再年轻十岁，没准还真让你偷袭得逞了。”
老奶奶袭杀失败，也不气馁，果断松开杖头，凌空飞踢，直接命中子夜脸部。
这一脚力量十足，子夜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踢飞出去，撞裂一棵大树。
“放在平时，我必杀你。”
老人救人心切，没有浪费时间上前补刀，转身朝前跑去。
这时，一具尸体扔到她面前。
赤目走来，冷漠道：“你来晚了。”
老人如遭雷击，瞳孔失去焦距，这尸体正是绿衣，她最疼爱的孙女！
子夜起身拍了拍黑袍上的尘土，火上浇油道：“真遗憾，没尝到你孙女的味道。”
年过古稀的老者跪地抱着李佳怡的遗体，泣不成声。
晚风寂寥，风烛残年的老人，抱着正处于风华正茂时期却半路夭折的少女痛哭流涕，更显世间凉薄。
子夜啧啧讥笑：“老东西，有什么好伤心的，你下去陪她不就好了。”
话还没说完，他瞬间出手，五指像锋利的铁钳，抓向老人后颈。
“我要你们偿命！”
老妇怒不可遏， 狂暴的内力向外宣泄，席卷天边残云，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方露出泥泞快要见底的池塘，突然从地底喷出大量甘泉，源源不断，多到溢出四周。
她愤然转身，拾起地上的拐杖，此时的木杖在她内力加持下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恍惚间能看见附着在上面的剑影。
老人把拐杖轻轻往前一递。
剑影凝现，在观战者赤目看来缓慢无比的一剑，却让子夜汗毛倒竖，大惊失色，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像被人施了定身术。
这一击没接住，搞不好会死！
子夜转攻为守， 把内力集中在十指，交错劈出。
“唰唰唰！”
十道血红爪印在坚硬的水泥地拖曳留下道道深痕，这样凶猛的的招式刚迎上去仍然被木杖剑影无情绞杀。
剑影威势不减，继续朝前。
“赤目助我！”
子夜生命受到威胁，再也顾不上面子大声呼喊道。
“这老不死用秘法强行恢复衰弱的生体机能，现在是货真价实的一阶武者！”
一阶武者！
赤目沉着脸，我可是亲手杀了她孙女的人哪。
子夜死了，我也活不了。
“转换战斗状态。”
赤目厉喝一声，猛拍大地，眼白处变得血红恐怖，表情逐渐怪异，似入癫狂。
“断地掌！”
以赤目为起点，坍塌带形成，一只两人高一人宽的漆黑手掌破土而出，拦在剑影和子夜之间。
这回剑影受挫，与漆黑巨掌僵持不下。
子夜感觉到桎梏自己的那股力量终于削弱了，他奋力挣扎，试图远离剑影轨迹。
老妇双手紧握剑柄，嘴角流出血丝，她不顾内伤，目光决然地再次向前一步。
“咔擦。”
手掌上出现第一道裂痕，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裂痕渐渐布满掌心。
赤目艰难控制着手掌，其压力不比绿衣奶奶小。
“你快点啊，我要撑不住了！”赤目红着眼睛催促道。
“嘭！”
巨掌溃散，剑影也黯淡无光。
“恭候多时了，黑夜收割！”
子夜狞笑着探出爪子：“试试我最强力的武器。老子不躲了，我倒要看看你这破棍子能有多锋利！”
爪印铺天盖地的袭向剑影，此刻在他面前假设是一辆汽车，估计已成为废铁。
子夜黑袍破破烂烂，他最后一爪抓碎了剑影，乘胜追击，直取老人首级！
“还敢过来？”
老奶奶强忍下反噬，拐杖一扫破开子夜的攻势，回旋把他击飞出去。
赤目紧随其后，转刀封喉，奶奶后仰躲避的同时，杖尖没入赤目腹部。
赤目面露狠色，调转刀口朝下，用力插下。
“噗嗤——”
赤目捂着伤口退回到子夜身边。
子夜满是鲜血的双手在微微发抖，他凝声道：“这老东西燃烧寿命重返巅峰，撑不了多久，无需跟她硬拼，吊着她，时间一过，她必死，若是子牙在就好了，远程消耗，加速她本源的枯竭。”
赤目眼球血红褪去，怜悯的看着她，意味深长：“不用，她已经输了。”
子夜不解：“什么?”
老人拔出赤目留在肩上的小刀，精神一阵恍惚。
这飞刀.....是她孙女的。
赤目语气玩味：“你孙女怎么也想不到，到头来，自己念念不忘的奶奶会死在自己毒镖之下。”
老人哇的一声大口大口吐血，气息一下萎靡到极点。
从山巅跌到谷底。
远方警笛大作。
子夜冷哼道：“走吧，她活不了了，我俩现在状态对抗警方不是明智之举。”
赤目点头同意，他腹部受伤，抵挡剑影消耗大量内力，无法再跟警察纠缠。
为了维护社会治安，全国警察基本配备了新式手枪，而且经过训练，对待武者犯罪具有相应的抓捕遏制能力和战术手段，能对阶位不高的武者造成一定威慑和伤害。
子夜和赤目两人，一个攻击力大幅减弱，一个行动力大幅减弱。
警方看样子来了不少人。
暂避锋芒。
二人迅速离场。
老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没有死在两个黑袍手里而是死在自己孙女刀下，她无比满足，最遗憾的，就是没能留下他们，为姑娘报仇。
老奶奶眼中杀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慈爱和蔼，她用尽最后一口气爬到绿衣身边，抚摸她余温尚存的脸庞，一双浑浊的眼珠好似要把她样貌深深印在心底。
“闺女儿别怕，奶奶来陪你了。”
命符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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