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被什么人骗了吧?
想到这里,阮小玉越走越急,脚下踉跄了一下。
彩衣赶紧上来扶住她。
“妈,你别急了,我二姐就这脾气,谁说也没用,她只听自己的,随她去吧。”
“随她去?随她的心意,她能上天!对了,她电话里还说了啥?她不是还不死心,要去南方打工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
“这不知道,那不知道,接个电话啥也听不明白,要你有啥用!”
阮小玉不满的瞪了老三一眼,烦躁的甩开她的手。
彩衣吓得不敢再跟着,呆呆的站在原地。
石榴跟了上来,安慰的拉了拉三姐的手。
姐妹俩无奈的相视一笑,这才一起朝家走去。
——
阮小玉推开院门,男人林成静正在屋檐下扎笤帚。
墙上挂着两把扎好的笤帚,地上散穗的高粱糜子已所剩无几,他手里的笤帚刚刚完工,正在用刮板去掉糜壳。
散落一地的糜壳,让爱干净的阮小玉很是反感。
“天天像个死人一样,就知道憋在屋里,林子都被人占了,也不去瞧一眼。”
林成静没有说话,只是往旁边挪了挪,手里的刮板片刻不停。
阮小玉怒了,一脚将那些高粱糜子踢出老远。
“你是天聋还是地哑,啊?十锥子都扎不出个屁来!老二打电话要辞工,你怎么不劝劝?”
林成静依旧不说话,只是停下了手里的刮板,算是对女人愤怒的尊重。
看他这个窝囊样子,阮小玉愈发来气,夺过他手里的笤帚就要扔出去。
林石榴本来在门口用铁锹刮着鞋上的泥浆,听到动静赶紧进来。
“妈,你干啥呢?这笤帚不是我大姐要的嘛?”
看石榴又向着她爹说话,阮小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丢下扫帚进屋去了。
石榴把那些高粱糜子捡回来,梳理齐整,放在父亲跟前。
“爹,这些糜子不够再扎一把了吧?”
林成静朝屋里瞟一眼,小声回了一句。
“还够扎把扫床用的小笤帚。”
“那正好,小笤帚给我,等开学我带学校去。”
“行。”
一听小闺女要笤帚,林成静立马来了精神,高粱糜子在他手中上下翻飞。
别看他窝囊软弱,手工活儿却是一绝,不管草席、蒲团,还是簸箕、箩筐,只有别人想不到的,没有他编不来的。
他扎的物什不仅外形好看,还结实耐用,用到废弃,那骨架都不会散开。
所谓篱笆扎得紧,野狗钻不进——林成静的扎的一手好物什,却扎不紧自家的篱笆,看不住自己的女人,这让他成了全村的笑柄,常拿这个开玩笑,让阮小玉十分不爽。
不过此刻阮小玉可没心思管他,只想赶紧给彩霞打电话,让她不要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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