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剑锋忽然一收,严守门户,游走缠斗,十余招后,慢慢地向后退却。高怀朗步步紧逼,森然道:“看你还想往哪里逃?”
就在这时,两支羽箭飞来,一射高怀朗后心,一射他肋下。高怀朗闪身避过,黑衣人腾空而起,照头一剑,劈了下来,居高临下,势不可当。高怀朗连退数步,一不留神,左臂上已中了一箭,这一下没入臂骨,痛入心脾。
黑衣人趁机向前疾攻,又过数招,刺中高怀朗右肩,“当啷”一声,长剑坠地。黑衣人又是一剑,直取眉心。高怀朗侧身闪过,又被一箭飞来射入右胸,高怀朗向身后便退。
黑衣人冷笑道:“还想走吗?”话音刚落,两名大内护卫、两名军官带着数名军士来到,放过高怀朗,上前拦住了黑衣人。高怀朗走出不远,感到一阵眩晕,摔倒在地上草丛中,大口喘气。耳听得不远处兵器撞碰之声铮铮不绝,回头望见那两名大内护卫带着众军士一拥而上,和黑衣人斗在一起。片刻后又有几个蒙面人从树丛中冒出,一阵阵叱喝之声不时传来,还夹着几下中箭中招后的惨呼声。
过不多时,又听得两声己方军士的惨呼,高怀朗更是焦急,眼见两名大内护卫舞动长剑,以二敌一,他知这两名大内护卫剑法纯熟,配合默契,一时间勉强不会败落。两名军官和手下军士围成一圈,大声叱喝,和几名敌人缠斗。这几名敌人人人掂着一把鬼头刀,从兵器撞碰声中听来,显是臂力沉雄,时候一长,己方官兵势难抵挡。
本来这几名大内护卫和官兵苦苦支撑,形势已甚险恶,不时身旁又飞来几支暗箭,势大力沉,准头奇佳,令人防不胜防。一名大内护卫躲避暗箭之时,被黑衣人‘唰’地一剑,斩去一条手臂,大内护卫手中所持的镔铁剑登时震落在地。
这名大内护卫勇悍绝伦,着地滚进,张开另一支手臂便抱住了黑衣人的左腿。黑衣人吃了一惊,挥剑往他背心劈落,旁边那名大内护卫伸出剑来格开。黑衣人长剑未能砍落,右脚便往断臂大内护卫头上踢去,这一脚只踢得他头骨碎裂,脑浆迸出。另一名大内护卫趁机在黑衣人的左肩上砍了一剑。
此时另一边只剩下一兵一将,正自和敌人浴血苦战,其他将士躺在地下,不知死活。高怀朗几次试着要上前助战,却怎么也爬不起身来,心痛如绞,闭上了眼睛。
听得远处不断有人奔过,有人无声息地倒下。高怀朗只觉如同在作一场噩梦。他已经身受重伤,只盼其余众人能保得主上奔出这野猪林,但长路漫漫,希望实是渺茫得很。
大内护卫们的喊杀声渐渐消失,待得片刻后,黑衣人一声长笑,站到高怀朗身前。
高怀朗心中一痛:“方才几名大内护卫和军士均已丧命。”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道:“也叫你死得明白,咱们便是大辽南院大王府枢密使麾下‘嗜血魔鹰队’。”
高怀朗心中一寒:“难怪今日伤亡惨重。辽国军队本来就擅长骑射,这‘嗜血魔鹰队’,共三十六人,个个都是辽国军队千中挑,万中选的精兵,端的是威震天下。”他绝不会想到居然在此处遭遇到这群魔鬼,问道:“你们如何到了这里?”
黑衣人道:“好,就不妨告诉你。幽州之战,枢密使大人被你兄长所杀,我等不能救,时常深觉痛心。枢密使大人待我等恩重如山,在公在私,我等立誓用宋朝君臣的头颅祭奠大人在天之灵。我们在高粱河已经将你兄长高怀亮乱箭穿心,待会儿取了你们皇帝老儿的狗头,之后便在暗中劫杀你们的什么晁元帅、阳将军……我们的副队长萧托沙,号称神臂将军,他的箭法你也看到了。到时躲在暗中,出其不意,给他来上这么几箭,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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