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阿爷想帮儿子骂,庄阿婆马上拉着,小声说道,“让超英处理,黄玲赶不走我们的,留着气把板蓝根喝了,哎呦,都不知道怎么办咧!我们得轮着去医院查一遍有没有被染上…”
向鹏飞回来后,硬拖软拽想把庄阿爹阿婆赶走。
庄阿婆哭诉道,“鹏飞!你外婆我回去就是死路一条啊!那女子要的是人命!”
向鹏飞骂道,“你们躲在这里不也是想看大舅舅大舅妈死吗!”
庄阿爷大喝一声,“都别吵了!你们谁把那个翠红赶走!我俩不用请也会回去!生的一群什么东西!尊敬长辈!没有一个做得到!”
向鹏飞给林多多打电话了解这个病,林多多了解一些但不全,“鹏飞,晚点我让浩森回你电话。”
何浩森提着饭缸回来,一开门就喊道,“多多,我在饭堂拿了两个咸蛋,排骨和青菜,再蒸些饭和大嫂寄的腊肠好不好?有份五红汤,你想现在吃还是饭后吃?”
林多多从书房出来,“我来蒸米饭,你给鹏飞打个电话,老庄家出事了。”
“行!”
何浩森回拨给向鹏飞说道,“确实是传染类疾病,主要通过血液,母婴,性三个途径传播。平时吃饭握手的日常接触不会导致传染。”
向鹏飞问道,“孩子是不是会有问题?”
何浩森应,“对的,请尽快到医院了解母婴阻断,不然随其发展的话,孩子染病几率会达到百分七十以上。对于共处一室的家人,接种乙肝疫苗。患者需积极进行抗病毒治疗。”
向鹏飞明白了大概,找人脉弄清楚简翠红的底细,发现这孩子甚至可能不是庄振东的。
简翠红看到向鹏飞带来的证据人证概不承认,“好啊!你们从始至终就是想看着我死!那我死给你们看!”
说完,简翠红一头撞到墙上去,额头裂了个口子大冒血。
庄振东想要扶人,向鹏飞立马阻止,“血液会传播!不能动她!打120。”
庄赶美连忙跑出去打电话喊救护车。
简翠红被拉去缝针。
庄振东偷偷到计生办举报她未婚先孕。
简翠红刚出院回老庄家,门还没进就被带去自愿流产,她的父母上门来大闹,老庄家礼钱没收回来,还赔出去不少。
被这么一闹,周围邻居议论纷纷,说庄振东不检点染病导致孩子不能要,抛弃妻子,说老庄家逼死人,各种龌龊。
所以就算简翠红走了,庄阿爷阿婆还是不敢回家。
不幸中的大幸,庄振东没被传染,但是在工作上被同事不断排挤。
庄超英为此费尽心力,不惜走访往日的学生,左求右请,找人脉找资源想给庄振东换份工作。
黄玲在家对着两个烦人一堆烦事,足足两个月还没消停,恼得心悸胸闷,想到以后庄阿爷阿婆越来越老病痛增多;振东可能很难结婚需要介绍;振北的临时工作转不了正,庄超英又要舍她为人,把心一横,坐张进的长途汽车去上海找儿女。
临走前,她给庄超英打去电话。
“超英,这日子我真的过厌恶了。只要环境好些,就一定会出事,不是你爸就是你妈,现在还有你侄子。你离不开血脉亲情,那我们夫妻缘尽。房子是以我名义下来的福利房,购买时也是我去签的合同,就算闹到公安局派出所也是我有理!两周后我补你房款两千八百元。我要跟你离婚,从此一刀两断。”
庄超英在电话那头听,他想辩驳想反对,但因为是在十中办公室,微弱的挽留声,并没把黄玲留下。
李阿爷听见黄玲的话欲言又止。
黄玲问道,“李阿爷,话费多少钱?”
李阿爷说道,“没多少钱,阿玲,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跟庄老师好好的慢慢说。”
黄玲想起什么,笑着点头,“你说的对,床…李阿爷,费用合在一起算,我给筱婷打个电话。”
...
庄筱婷接到黄玲的电话马上把庄图南约出来,庄图南给向鹏飞打去电话才知道家里最近发生的一切。
看到庄筱婷为父母吵架之事泣不成声,庄图南说道,“筱婷,我决定买一处浦东新区的房子,这样妈就能安心留在上海了。”
庄筱婷哭着说,“哥!我不想爸妈离婚!”
“爸送你的啤酒瓶盖扔了吗?”
庄筱婷顿了顿,“哥…”
...
黄玲在上海待了一周,又到广州待了几天。
宋莹热情的接待她,“玲姐,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庄老师呢?”
黄玲笑着笑着眼泛泪花,“婚姻继续是因为还有忍的理由,宋莹啊,我没有了。”
宋莹吃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黄玲不急不躁的娓娓道来,宋莹知道不必劝,劝也无补于事,玲姐心如死灰的阐述后面是对新生活的向往。
...
何浩森坐在书桌前画画,林多多挨在他背后,“我好喜欢。”
何浩森笑道,“喜欢画还是我?”
“当然是画呀!”
“我不信,昨晚你才说最喜欢的是我…”
林多多叉着腰严肃说道,“事物处于不断变化之中,没有相对静止。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何浩森小声问,“那你今天不喜欢我吗?”
林多多亲了他一下,“不,喜欢!”
“又跟我玩咬文嚼字?”
林多多躲开何浩森抓她的手,咯咯笑。
复旦中文系讲师,在读博士林多多的新书《娘亲亲》于一九九五年五月出版,摆在新华书店最显眼的架上。
封面是何浩森根据她要求,帮忙绘制的。
长长的乡间小路,天上悬着弯月,路尽头有位妇人提着灯。
向鹏飞结婚,庄图南买了浦东房子,林栋哲庄筱婷升职加工资等一件件事情发生后,黄玲的婚终于离成。
黄玲拿着离婚证很是感叹,当年结婚在单位开婚姻状态证明,带上户口本去街道审核,没多久就通知可以去办证,填资料,核对信息,公章一盖证就办好了。
离婚可不一样,要单位开介绍信,没单位去街道开,单位和街道一直劝和拖延不开信,足足劝了将近一年。
黄玲锲而不舍,跟上班一样一周四五天过去求,才终于把信拿下来。
庄超英长长叹气,谈房子时他一直躲避,他带着期盼希望黄玲回心转意,等到他同意去办手续,被告知房改的房子五年内不得交易买卖,他才放下心来,只要仍有牵绊,他就有机会。
站在民政局门口,庄超英说道,“阿玲,我知道我们俩还有情分,少时夫妻老来伴,你还记得图南考上同济那一天…”
黄玲举起离婚证兴奋的跳着蹦着,“我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
庄超英看着黄玲远去,落寞的念叨,“阿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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