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那聘礼两个字出口的时候,楚玄策就在心里嘀咕:“这不是纳妾啊,那是要当平妻娶进门的啊!”
如今祝淮阴一番话,恰巧证实了楚玄策早前所想。其实吴天哪里懂得聘礼的含义,他压根分不清聘礼和彩礼的区别。
现在这世道,聘礼是给妻子的待遇,彩礼则是纳妾才下的礼钱。得亏当时吴天没说彩礼,要不然一个妾室的话语,还真不能让楚玄策心服口服。
然而眼下不一样了,祝淮阴以当家主母的身份,当着大军的面,说了乃是奉她男人之命调海军去北方防御边境。这要是抗旨不遵,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事后这事要是证实了是假的,那他楚玄策最多落一个慧眼如炬。可不论真假,他老楚不把吴家主母放在眼里的事实已成定局,还明摆连带着不信任了钱霜央。
楚玄策反复思量,权衡利弊以后,冲着祝淮阴抱拳行礼,言道:“既然是主母当面,末将领命。敢问夫人,府上大夫人命我何时出发啊?”这两句话回答的颇为巧妙。
祝淮阴赌上了女儿家的名节,方才吓唬住了楚玄策,稳定住了局势。不禁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却是不得不端起架子,说道:“即刻北上,不必回东海了。本夫人正要回家向我当家的复命,就不送楚将军了。”
“夫人客气了,末将这就拔营起寨。”
祝淮阴大咧咧的点了点头。
楚玄策回身高声喝道:“众将听令,收拾行囊,连夜启程。”
祝淮阴一直等到大军走后,这才翻身下马,很是疲倦不堪的走到一棵大树底下,背靠着树干歇息。
她口中喃喃自语:“臭男人。你死哪去了?你怎么也不传一个消息回来。你可别真出了什么事啊!哎……”
祝淮阴此前疾驰一天一夜,现只是坐下休息了片刻,便又接着上马,再次向着东海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楚玄策一边赶路,一边忍不住寻思:“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那封信分明不可能是调令。可是我即便明知道不是,我也不能冒险得罪当家主母啊。
最主要的是,谁人不知道吴家正宫怀着孕呢。那位一旦诞下男丁,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嫡长子,皇位十有八九没跑。母贵,子更贵。
我就算是放话不遵任何人之令,唯主公之命是从,可我也不能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啊!
我当着麾下大军的面,明面上是听祝淮阴调遣,实则我刚才也明说了,我是奉钱大夫人之命离开的东海。
将来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我忠于吴家,听大主母之令行事。这事以后一定会传到主公和大夫人耳朵里,我这个南齐降将也算走上正途了,这可比我打一百场胜仗都管用。
只是东海城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祝淮阴急着调我离开?恐怕还是因为我的身份,有意防备我呢,不想我参与其中。
嗯,这么说来,我这一次做的对。我是奉命不回东海的,谁也挑不出我的毛病来,有上万大军给我作证。
我站大夫人这个阵营一准没错。大夫人啊,你可一定要生个男丁啊!我老楚以后能不能在东海站稳脚跟,可就全看你那肚子争不争气了啊!
只要是男丁,我今日之举,将来必然能换朝堂上一席之地。弄不好能站前三排。
大夫人还有四个多月就要生了,我得想办法送一份重礼。娘的,我也没钱啊,不行找孙真寒借一点呢?
还是不行,那孙子虽说和我也算同过生死,可是他那点俸禄都花在娘们身上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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