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好,直接给我来了个‘先溜为敬’。
正当她准备起身去追出去时,听到儿子的一声‘妈’,厨房里响起了舅妈的声音:“晓枫,你可总算回来了!快去和你表姐打个招呼,让她瞧瞧你长高了多少!”
话音未落,舅妈手里还拿着锅铲,人就风风火火地杀出了厨房。
结果,舅妈环视一圈,眼神里充满了“人呢?
然后,一脸茫然地转头问:“哎?不是说晓枫回来了吗?人呢?”
“他跑了。”
舅妈眉头拧成了麻花:“这孩子,平时不是挺皮实的吗?怎么见到自己表姐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害羞个什么劲儿啊?害羞?他上次害羞还是在幼儿园尿裤子的时候呢!”
云西茉硬憋着笑,脑袋一点一点的,准备出征捕鼠的机智小猫,眼神里写着“放心,舅妈,这事儿我在行”。
“舅妈,我这就去给您把表弟给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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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凝视着女孩的背影,声轻叹息。
尽管云西茉从未吐露过半句怨言,但她心里明镜般,知道云西茉在云家的生活,或许连童话中的灰姑娘都相形见绌,更像是误打误撞闯进格格不入外来者圈子领地的无助流浪猫。
回想起当年,云老爷子将这位小姑娘从明京带回云家后,特意给云西茉的舅舅蒋晨打了电话。
舅妈也曾亲自前去探望,那时的云西茉,沉默寡言,性格内敛,初次见到舅舅舅妈时,显得格外拘谨和羞涩。
云家的女主人舒曼丽,那高傲的姿态简直堪比紫禁城的城墙,她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般炫耀着自己的高贵,言语间几乎就差直接命令管家赶人了。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们这些乡下来的亲戚,就别妄想来沾我们云家的光了,还是赶紧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吧!
后来,当舒曼丽发现云西茉与舅舅舅妈有所往来时,后来她派出了管家,架势就像古代皇帝派遣钦差大臣去宣读圣旨一般。
管家传达的意图再清晰不过:为了维护云家的颜面,你们必须跟云西茉彻底划清界限,从此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
结果呢,这一划界便是整整两年,云西茉再也没有踏入舅舅舅妈的家门半步。
云西茉跟着走出来,心里琢磨着:这家伙,不会是在玩‘深夜出走’的COSPLAY吧?
她抬眼望去,蒋晓枫竟真的没有跑出去,他在庭院中的石桌上坐姿随意,周身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忧郁光环所笼罩,特么安静得连蚊子的哈欠声都能听见。
夜色深沉如墨,漆黑一片,仿佛无边的锅底,还伴随着几缕冷风作为“夜晚的特别馈赠”,一阵阵往人的脖颈里侵袭,誓要给予人们一场“透骨的清凉”。
然而,蒋晓枫却仿佛完全不受这夜色与冷风的影响,他纹丝不动,坐姿笔直得连松树都要自叹弗如,宛如一棵“少年版的松柏”,坚韧不拔,屹立不倒。
怎么就有人能将平凡的校服穿得如同高级定制,自带一股清贵之气,将校服本身的平凡瞬间升华,使其从“路人甲乙丙”一跃成为“时尚界的焦点”。
若是在学校里,他必定是女生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焦点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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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这位平日里酷酷又帅气的男生啊,他的双眸黑得能冻死人,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请勿打扰,我正烦着呢”的气息。
云西茉脚步不快不慢地噔噔噔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在石凳上落座,凤眸示意他:“聊聊呗!”
接着,她挑挑眉,抛出了个疑问句:“咋滴,看见我就得开溜?我长得有那么吓人,能让你做噩梦?”
两分钟,不长不短,刚好够云西茉在心里哼完一首《等待戈多》。
而蒋晓枫呢,愣是一句话没蹦出来,连个眼神交流都吝啬给予,“沉默是金,开口是银”。
就在云西茉准备接受“对方已离线,请发送好友验证”的残酷现实时,蒋晓枫终于有了动静。
不过,这动静可不是啥好兆头——
就在这时,蒋晓枫终于“活”了过来,但这一“活”,气氛瞬间从“春暖花开”变成了“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捉摸不透的笑意,冬夜里突然飘来的雪花,冷不丁地让人打个寒颤。
他笑归笑,可是笑意愣是没达眼底,语气里还夹杂着几分云西茉听不懂的复杂情绪,开了尊口:“云家的管家说,你已经跟我们断绝了关系,那你还回来这里干什么?”
对于蒋晓枫的问题,云西茉脸上波澜不惊,选择了沉默是金,脸上挂着一抹“你说啥我都听着,但我就是不接话”的职业假笑。
爱咋想咋想,姐就是不解释。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她别过头去,视线悠悠地飘向了随风摆动的榕树树枝。
这可不是因为她词穷哦,毕竟,原主每次光临舅舅家,好事儿那是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倒,只晒幸福不晒忧伤,忧事埋心底的低调路线,她也不好随便改剧本呢?
自己还是乖乖继续这“优良传统”吧,主要是她觉得吧,人家原版都没想着要解释,我这个后来版的就更没必要凑这个热闹了,免得一不小心就成了“话多必自毙”的经典案例,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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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等待云西茉开口的少年,耐心已薄如冬日里被最后一瓣雪花压弯的枝头,轻一声“啪嗒”后,终于断裂。
他再也无法按捺,突然转过头来,神情凉凉。
然而,当他如此近距离地打量女孩时,不难发现她身上几乎没有多余的肉,一阵风就能吹跑。
蒋晓枫的身体瞬间僵直,他目光呆滞地盯着女孩,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声音却沙哑无比:“姐,难道云家连饭都不让你吃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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