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
黯淡手电筒灯光映在周妄野唇边扬起的那丝笑,显得异常阴森诡异。
“我说话算数,赶紧走。”
说着,锋利刀尖刷刷两下,割断他手上的粗绳,退后两步居高临下睨着他。
周大贵得到自由,忙将那箱钱拉到手上,眼底闪着贪婪:“还有剩下那箱……”
“车上,没锁车。”
周妄野朝外面偏了下头,噙着笑,漆黑眸底藏着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许见溪诧异望向周妄野,他真放周大贵走?
恰恰就是这一眼被周大贵看进眼里,他半信半疑的心才落定了。
提着箱子就往外跑,可没跑两步陡然停下,犹豫再三回头问:
“姜南芯那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当年他把周妄野带回周水县,姜南芯那女人也是知道的,还定期打钱过来,可没两年就没消息了。
他懒得再去找她,毕竟当年那孩子是他换的,要主动找上门去,无疑是给傅家人送把柄把他给宰了。
可他心里也有怨啊,要不是姜南芯和这小畜生,他至于窝囊了这么多年吗?
所以他愈加把气撒在这小畜生身上,一次次折磨他,听着他哭着求饶,他就快活。
“死了。”
极冷的两个字,周大贵一惊,接着又听周妄野冷冽嗓音说着:
“十八年前就化成灰烬了,跟那个男人和他妻子一起。”
周大贵震惊,神色闪过复杂,低头喃喃:“难怪。”
难怪再也联系不上她了。
竟然早就不在了。
……
“就这么放他走了?”
墙外漆黑月光下,周大贵提着个沉重箱子,脚步凌乱穿过草丛。
许见溪收回视线,望向周妄野。
周妄野对上她琥珀瞳仁里的不解,意味深长:“我说到做到,但走不走得了就是他的事了。”
许见溪了然,她就说,这人睚眦必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周大贵走。
果然,等两人带着吴建国回到吴家,刚在客厅坐下,就听周妄野电话响起,她隐约听到是他朋友袁大伟的声音。
“搞定了,放心,等我好好收拾他几天,就把他又弄进去,再蹲个十年八年的,等再出来就彻底老实了。”
袁大伟今晚可是亲自出马,再搞不定这男人,他就真的没脸见周妄野了。
周大贵在车上找到另一箱钱后,见钥匙都没拔,索性把车也开走了,结果刚开出十几米就被袁大伟带着一帮人围堵住。
最后钱没拿到,人也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抓走。
以恶制恶,他完全没反抗的机会和能力。
周妄野淡淡嗯了声,察觉到吴建国和许见溪的眸光都落在他脸上,说了句"问清楚是谁在背后帮他出主意",便挂了电话。
“是在说周大贵吗?”
从郊区回来的路上,吴建国一直没开口说过话,见周妄野点了点头后,若有所思。
“你们俩……”
他满脸复杂地看了看周妄野,又看向坐他身旁的许见溪: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竟一点没看出来两人的感情不一般。
许见溪与周妄野对视一眼,周妄野将她一只手紧紧握住掌心,一脸郑重看着吴建国:
“吴叔,抱歉,没提前跟你说,我们两个已经领结婚证了。”
吴建国唇抿得有些紧,许见溪急着想解释:
“小舅,领证的事是我临时决定的,我……”
“你先别说话!”
吴建国脸色一板,“小野,领证的事先不说,我问你,你这些年在外头,干的都是什么行当?是不是跟周大贵当年一样,都是些不规矩的……”
“小舅!”
许见溪愣了下后忙不迭阻止他,面容严肃。
“这些话都是谁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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