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县,公墓。
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许见溪今年二十八,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带颜色的片子。
想不到第一次见,竟是自己未婚夫徐毅州和别的女人激情上演的肉搏之战。
五分钟前,外婆的骨灰盒刚迁到公墓葬下,小舅忙着招呼前来帮忙的一伙人,带着人先走。
她还准备多陪会儿外婆,手机便响起信息提示音。
心有所感,她心头突跳,微颤着手点开一串没有署名的号码发来的视频。
下一秒,被两团白花花的肉晃了眼:
“……啊……毅州,你轻点……”
“轻不了,小骚、货,谁让你这么骚……”
那画面,那声音,不堪入目,不堪入耳。
许见溪猛地按掉手机,手抖得厉害,身颤,心也颤。
徐毅州知道她要回老家给外婆迁坟,昨晚在她公寓抱着她,还说不放心要陪她一起回,连手机都拿出来准备订机票了。
结果一通电话打来,改变了主意,说要赶回公司开个紧急会议,恐怕也赶不上陪自己回老家了。
可结果怎么着?
他所谓的紧急会议是在女人床上开的呢!
视频右上角的时间显示清清楚楚,昨晚九点离开她公寓后,九点四十五分就开始了活塞运动。
许见溪唇角的苦涩转为讥讽。
认识八年,徐毅州在她面前一向温文尔雅,温柔体贴,是个风光霁月的翩翩君子。
一年前两人订婚,哪怕再情动,他也只会咬牙隐忍着,舍不得委屈她分毫,说要将最美好的时刻留在两人的新婚之夜。
可视频里,那言语粗鄙,面目狰狞发泄欲望的男人,哪里还有半分她熟悉的模样?
更讽刺的是,跟他纠缠在一起的女人,还是自己亲自面试,为他精心挑选的总经理秘书。
那女人平时见着她,溪姐前、溪姐后的,叫得极亲热,一脸感恩戴德。
在徐毅州面前亦是极懂分寸,非常本分老实,言行举止看不出有丝毫非分之想。
可自己却忘了,会咬人的狗,通常都是不会叫的。
手机又是"叮"的一声,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依然是刚才那串号码:
【许小姐,照片要放出去吗?】
许见溪眸色渐冷,深吸一口气,纤细指尖轻敲:
【放。】
"轰隆——"
伴随天空一声响雷,豆大雨珠骤然砸了下来,连绵不断的雨雾笼罩大地。
许见溪一动不动僵在原地,轻薄的黑色雪纺上衣转瞬间湿了大半,可她浑然未觉,入神地盯着墓碑上一列小字:
外孙女:许见溪,外孙女婿:徐毅州。
她握拳抵在唇边,轻咬着食指骨节,刚摘下来的订婚钻戒扎得掌心生疼,强忍着用戒指划烂那几个字的冲动,呢喃着:
“外婆,对不起啊,把您的墓碑弄脏了,您再忍忍,我给您重新刻一块新的……”
“许见溪……许见溪?”
身后,隐隐有叫唤声飘进耳里。
雨声太大,许见溪听不分明,直到肩膀被人猛地转过去,男人低沉嗓音含着薄怒:
“你搞什么鬼,脑子也进水了?下这么大雨,不知道找个地方躲雨吗。”
雨水砸在脸上,许见溪有些睁不开眼,费力抬眸,隔着雨雾看着眼前人。
那是一张过目难忘的脸。
轮廓分明深邃,高鼻深目,恰到好处的精致五官被小麦肤色衬得有些冷硬。
此时眉心紧皱,浓密的左边眉头上一道细长的旧疤痕显了出来,成了这张脸唯一的瑕疵,却也增添了几许狂野不羁。
利落寸头湿透,雨水顺着他饱满额头滑下脸颊,深邃狭长的漆黑眸子微微眯起,紧盯着她,透着丝深沉。
毫无防备对上这样一张脸,许见溪瞳孔一缩,微张的唇颤了颤,一个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名字艰涩吐出:
“周……妄……野?”
最后一次见这人是什么时候?
哦,好像是十年前,高三那年。
她妈以一介保姆的身份嫁给京市豪门梁家,她也跟着麻雀变凤凰,成了梁家大小姐,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男人变化太大,个儿又长高了,年少时的青涩稚嫩尽数褪去,就连肤色也从冷白变成小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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