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强,你说说我们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念书念不好,还要补课,害得你爸爸被人抓了进去,你说现在咱们家怎么办?”
坐着的曹强背脊微僵,头埋的愈发的低了,黑红的皮肤隐隐泛出些红晕。
现在的孩子都早熟,已经高中的曹强不是不明白,妈妈这就是强词夺理。
无非就是因为家里的顶梁柱入狱了,生活的重担都落在她一个家庭妇女身上,她承担不住,所以需要一个宣泄口发泄自己的情绪。
所以他选择了默默承受,想着妈妈发泄完了就没事了。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有机会救你爸爸出来,你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还被学校发现处分。你——”
说着,王桂芬环视一周,从角落里拎出一把竹制扫帚就朝着曹强打了过去。
男孩皮肤颜色深,看不出红没红,只是瞬间肿起来的条形鼓包,体现了王桂芬的毫不留手。
农村人家家户户都或多或少有地,王桂芬不上班,却丝毫没有懈怠地里的活,力气可是不小。
曹强被打的闷哼出声,实在受不了就满屋子乱窜,躲避着母亲毫不留情的责打。
“啊!妈,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打我,打坏了将来谁给你养老啊?”
路过的邻居好奇的朝里面张望着,透过窗户看到这情景,敲了敲窗户引起两人注意。
“桂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平时不是宝贝的紧这个孩子,今天怎么舍得下这么狠的手?”
倒也不是邻居心疼曹强,她这个距离、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楚曹强身上的伤有多严重。
这是农村人的通病,爱看热闹,尤其这个热闹从自己的嘴里说出去,倍儿有面。
曹强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趁机一溜烟跑出门去,留下一句,“妈,我这就求齐老师。”
王桂芬见儿子跑的飞快,追肯定是追不上了,于是不情不愿的拎着扫帚往窗边走。
“孩子皮,不好好上学,我不教育教育,怕他不长记性。”
由于教学资源短缺,村子里能考上一中的孩子并不多,曹强考上之后,王桂芬夫妇可是没少被同村人羡慕嫉妒。
王桂芬现在要是将曹强被处分休学的事情说出来,一定有不少看不惯她的同村人等着看她笑话。
而且她们夫妇自己的文化程度不高,享受别人的艳羡,却并不重视曹强的教育问题。
她还以为只要她带着曹强去学校闹一闹,这事情就能过去,根本没有当回事。
邻居狐疑,但也想不出她能有别的理由,“这样啊,不过毕竟强子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么打不合适。”
惯例的劝了王桂芬几句,邻居见没瓜可吃,遗憾的端着洗好的衣服,回家去了。
王桂芬将扫帚放回角落前,还仔细检查了一遍,有没有打坏,心疼的摸着扫帚柄。
“死小子,骨头怎么这么硬?扫帚都要打坏了。”
另一边曹强则是循着记忆来到了莫期家小区。
由于丈夫入狱,王桂芬连吃饭的钱都开始精打细算,哪里会给儿子零花钱,曹强是一路走着过来的。
双脚隐隐发疼,大腿酸胀,男孩黝黑的脸侧还流淌着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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