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闷声干的好大事。”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文砯摸出和邹润联系的灵言信,发了条消息过去,还附了一个气鼓鼓的表情包。
“亲爱的弟弟,你这是怎么了?”令文砯诧异的是,邹润居然瞬间就回信了。
“我也没见过海嘞,为什么不多等几天,我们一起去,路上也方便照顾你。”
“得了吧,就你,小时候和我一起写字,笔墨都能落我一房间,有时候还要半夜跑进来找我要。”邹润发完信,便又懊恼起来。
文砯也想起了那时候的事儿,在陆处之这里住下之后,自己便很喜欢缠着这个漂亮的姐姐,经常将自己的东西落在她的房间,找借口往她屋里钻,或是故意说自己的东西被她弄坏了,和她斗嘴,每当这个时候,陆处之便一手安抚着一个,耍几个小法术变个戏法,逗得两个小家伙咯咯的笑。直到有次文砯撞见她裤子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便不顾邹润尴尬的神色,哭嚎着跑出去。
“爷爷,邹润流了好多血,你快救救她,她要死了。”
现在想起这档子事,文砯便涨红了脸,半天不敢回话,沉思了一会儿,问了句:“你那边还好吗?”
邹润回了一幅海面上的夜景图,“海风很凉,星星倒是特别亮。”邹润的文字里带着一丝轻松和愉悦。文砯看着那张图片,
“你那边的月亮也圆吗?”文砯发过去一条消息,他想通过这样的对话,拉近彼此的距离,哪怕只是在文字上。
邹润很快回复:“月亮很亮,毕竟‘海上生明月’嘛。” 文砯笑了笑,他知道邹润在逗他,但心里还是暖暖的。他们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直到文砯的困意渐渐袭来,他才依依不舍地收起灵言信,进入了梦乡。
孔墨不知道宗灵宫的方向,只好掏出自己仅有的,和刘君翎联系的灵言信询问,饕餮在和他吃了些狐肉,聊了聊温蒂的荤段子,但见他兴致缺缺的样子,就缩进了灵海,再不说话了。
夜间行路是很危险的,孔墨走在路上,耳畔总能听得见恶灵的咆哮,有的就在耳边,有的离的很远,还有些野兽的嘶吼,猫头鹰的啼哭,坟墓间星星点点的磷火,这一切都让孔墨感到不安。
他紧握着手中的灵言信,信纸上的字迹却在黑暗中模糊不清,无法辨认。孔墨加快了步伐,心中记着宗灵宫的方向,“能出什么事?灵海里寄宿着饕餮这个凶魔,有哪个不长眼的恶灵会来触自己的霉头。况且自己和尸体比起来,就是多了一口气,若是要吸食气血,也没有妖邪会找上自己的。”
走到天光渐晓,孔墨才看到远处有个山村,掂了掂口袋里面的铜板,思索着过去买点吃食。只是自己前面,坐着一个黝黑的大汉,这大汉见孔墨走近,就拎着一柄大板刀,堵住他。
“小哥,灾年收成不好,盘缠就拿出来吧。别讨板刀面吃。”
孔墨不理他,绕过他要走,那汉子按住孔墨的肩膀,“小哥,最好交出盘缠,免得失了礼数。”
“你都剪径了,这礼数还重要吗。”孔墨讥讽了一句。
“找打。”大汉气冲冲的,拿刀背冲孔墨拍了下去。
预料中的反击没有,这个羸弱的少年一下就被板刀拍翻在地,大汉不信他如此不经打,又多拍了两刀,然后便翻起来他的口袋,除了一本书和几个铜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呸,穷鬼。”大汉拿了钱,吐了口唾沫,就扛着刀,继续当路坐着。
孔墨躺在地上,浑身疼痛难忍,但心中却暗自庆幸,至少那大汉没有要了自己的命。他挣扎着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蹒跚着朝山村的方向前进。
山村很颓圮的样子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排泄物的气味,围墙倾斜,污秽遍地,这村里的人看来是真的不怎么勤快。
他走进山村的时候,就发现了一面土墙上的草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字,只是自己没空去看上面写了什么,走上前,揭下那张纸就往自己嘴里塞,然后便靠着墙坐下来,默默流泪。走了一晚上的路,自己已经很饿了,而且刚刚被抢劫了,只好捡一些碎纸片吃,天下的苦难好像就盯着他一个人折腾,他已经有些想死的念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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