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雀还是那个稚雀,坐在那里明明和从前一样,可眉宇的神采飞扬与时不时散发出的灵气,让其看起来像是一只飞在山间的灵雀。
细看,还浸透出两分神性。
燕侯爷夫妇不断打量着稚雀,他们是知道稚雀是被燕叙送到承天庙去的,也知道燕叙放了稚雀的身契。
燕夫人当时不赞同,这么好的宝贝,她那个傻儿子怎么就给放跑了,也意识到,儿子可能真的动心了。
否则,她何时见叙儿对一个外人这般费心过?
每回燕叙上山,她都要让燕廷三兄妹其中一个陪着上山,就是怕出事。
她也不是瞧不上稚雀,相反,她很想让燕叙把稚雀纳进房中,但绝不是正妻。
怎么说,稚雀曾经也是燕府出去的丫鬟,她儿子堂堂侯府长子,将来是要撑起门楣的人,怎能娶一个这样出身的女子?
稚雀如今是道衍大师的徒弟,这名头也就说出去好听,可实际上,对叙儿一点助益都没有。
坐了没多久,燕夫人让去收拾厢房的人回来了,燕夫人笑道:“大师,外头太冷,热水热饭皆已备好,还请大师移步。”
闻言,燕叙已经站起,冲道衍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师,请。”
道衍起身,稚雀跟上,错眼间,稚雀看向燕叙。
发现,两年前还稍显青涩的少年也不一样了,眉宇间已经显露出属于男人的沉稳,只是……戾气似乎重了。
这两年,燕叙虽然经常上山,但是她先是跟师父游历山川,又一头扎进玄门之术,关注这人的时候少了。
现下才觉,燕叙命宫隐隐泛红,似有灾殃……
兄弟宫也是一片红……
稚雀额角突突跳,心里发慌,止住脚步,转头去看堂上坐着的燕廷燕妙仪燕珏几人,最后目光定格在已经回家一年多的燕珏脸上。
却对上了燕夫人似笑非笑的神情,“稚雀,你看什么呢?”
不等她应答,燕夫人又道:“虽然你从前是燕家的丫鬟,但燕家是你长大的地方,怎么也算是你的娘家人,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燕夫人特特咬重了丫鬟、娘家人两个词,她希望稚雀能自己想明白。
她和叙儿,是不可能的。
“娘!”燕妙仪不满喊了一声。
稚雀帮了他们家那么多,她娘是不知道吗?
人家现在都是高僧的徒弟了,提什么曾经为奴为婢啊,这不是羞辱吗?
“母亲。”燕叙蹙眉,带了两分警告。
这两年燕侯爷夫妇两人着了魔似的私底下不停给他相看世家女子,像是生怕暴露不出自己的心思。
他知道他们看不上稚雀。
燕叙心中烦躁,想见的人见不到几面,偏生每日回来还要面对这些烦心事。
他记得今日是稚雀的生辰,白日上山的时候知道师徒俩下山,还一阵失落,以为那老秃驴又带着稚雀躲他。
现下想见的人突然上门了,他心中是雀跃的。
可是……
稚雀也听明白了。
不由觉得好笑,她就算……和燕叙有情他们又能如何?
“承蒙夫人记挂,方外之人,就是有苦,也是修行。”
燕夫人松了一口气,很好,稚雀还算顾及燕家的恩情。
却听稚雀话锋一转。
“我只是在三公子身上看到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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