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宝玉后半夜跟她睡在一起,她到底还是给了她一个跟母亲告别的机会。
至于她们说了什么,她没去关注,只是后来旬宝玉再没做过噩梦,果然不能心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暴雨滂沱,顺着屋檐淅淅沥沥的下,连成雨幕,叫人看不清窗外。
九蝉关了窗,隔绝雨声,她心疼的跪在床边摸摸小主子的额头,“只盼小主子再别出个什么好歹,不然奴婢怎么活啊。”
她捂着嘴,压抑着哭声,与雨声交织,凄凉又无助。
苏茗月握住旬宝玉的小手,灵气渡过去绕了一圈,“她没事,只是哭太多有些脱水,养几日就好了。”
九蝉跪着后退几步,叩首道:“殿下,奴婢不知您是谁,但大家都这么叫您,奴婢斗胆也如此称呼,奴婢烂命一条,除了伺候人没别的本事,求您收下奴婢,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您,只求殿下能容小主讨口饭吃。”
她轻飘飘的看了九蝉一眼,九蝉只觉那目光像是能看透人心,在她面前什么心思都无所遁形,万幸她只一心想要小主子安康。
“不必了,我身边不缺人,你不用担心小玉,荀向旭就是再没良心,也不会放任她不管的,关心她还不如为你自己以后做打算呢。”
她声音轻柔,一贯的好听,只是这些话未免无情了些。
九蝉或许会被遣散出宫,或许会成为老人留在旬宝玉身边,这是取决于她自己的选择和荀向旭的裁夺,她不想管那么多,她觉得自己已经有够多管闲事了。
“真让人伤心,我还想着今日雨大,殿下会不会怕呢,特地过来看看,殿下居然在这里说起我小话来了。”荀向旭人未至声先到。
开门声响,雨打芭蕉的声音嘈杂纷乱,随着吱呀一声关门响,又被隔绝在外,闷闷的,像是隔着层雾气。
他着一身五爪龙袍,长发规矩的束在冠冕里,跟往日的随意洒脱半点扯不上关系,看了惯了他的苏茗月觉得奇怪极了,“这大半夜的还舍不得脱这身衣服?”
九蝉悄悄瞄了眼新帝,又慌张的垂下眸,新帝实在太过俊朗,本该是让人倾心的容貌,偏那双丹凤眼锐利带着点邪气,像是铁钩勾得人又心痒又恐惧。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的,震得她耳朵疼。
荀向旭张开双臂,绸缎般的布料舒展开,明黄得亮眼,“这身衣服邪气得很,穿上了就脱不下来了。”
苏茗月扯扯嘴角,“这么狂,小心李赋给你扒下来。”
荀向旭鼻腔出气,“哼,那可不行,到我手里的东西哪有再让出去的道理。”
“有本事就别狐假虎威。”
今天能安然无恙,一半是借了她的名,谁都不想跟她撕破脸,李赋就算把荀向旭当傀儡,做什么事前怕是也会斟酌而行,毕竟在他们看来,她就是站在荀向旭这边的。
她都有点怀疑,五年前他就开始布局了。
对了,说到五年前,她想起件事,“你不是还有只金乌吗?”
初次见面他就烧了她的房子,后来又赔她一个,奥对了,她好像还承诺他送他个状元用用,可惜祁钰岚现在连举人都中不了,哎,难啊难。
“跑了,说是找儿子去了。”荀向旭坐到美人榻上,手肘支着桌子,把玩手里的白扇。
荣丙肝给他斟茶递水,这两人的对话听得他满头大汗,朝堂局势就这么被当做玩笑说出口,真不愧是修真界来的。
听了这么多秘辛,他真怀疑自己小命不保。
“它儿子?不会是曈州的吧?”隐约记得曈州那个小黑鸟是金乌和孔雀的混血。
这世上金乌不多,所以她一下就联想到小黑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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