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白,他可是你兄弟,但他最后因何而死,你忘了吗?
——你是不是忘了?真是狼心狗肺,他可是你兄弟!
蛊惑人心的魔音在耳畔响起,像是诱导人误入歧途。
秦洛白眼眸泛红。
风清寒死前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上演,他痛苦的皱着眉,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倒下,脸上血色全无……
他,是为只只挡剑而死。
——对!就是这样,去吧,去!拿上你的剑,将罪魁祸首送上西天。
放置好的长剑出鞘,秦洛白提着剑,眼底迸发杀意。
房门打开,夜晚,漆黑凛凛的寒风顺着门板吹进来。
那一瞬,被仇恨冲昏的头脑好似清醒了一些,他惊的瞪大眼睛。
秦洛白看着自己手里的剑,猛地将剑抖落,想到自己刚才心里想的,拿着手里的剑要去做些什么,他更加恐惧。
“该死!我已经亲手手刃了,仇人将他送上了西天,现如今我不能再这样!”
没错。
秦氏先皇是他亲手杀的。
他喝下的最后一剂药中是自己放入的鹤顶红。
他替风清寒报了仇。
“风清寒至死都在护着的人,我怎么可以动那样的念头?我可真是该死啊!”
听雪堂中。
秦寒因望着关上的门,整个人久久失神,他微微抿唇,眼底一片血色。
似乎是在等什么,他就那么站着,好似要等到地老天荒。
直到外面风声渐大,秦寒因扶在门板上的手缓缓垂落下来。
他轻轻闭上眼。
曾几何时,那人也大胆的钻了他的被窝,最后被自己卷着席子丢出去后还不死心大喊。
可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人出现了,她已经不再是沈清絮,而是高夫人。
到底是全然没了睡意,秦寒因披上外衣出了府。
今晚天上没了月色,天空黑沉沉的,夜里安静,更显得四下无人孤寂无比。
他一袭月色长衫就那么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一道醉醺醺的身影忽然撞了上来。
那人满身酒气,几乎站不稳的牢牢抓住了秦寒因的手臂。
秦寒因本就不喜人触碰,此刻更是排斥。
“放手!”夜里,他声音冷的没了温度。
抓着他手臂的人身形一顿,随即抬头:“将军。”
认识的人。
秦寒因低下头去,借着那点儿微弱的月光,他看清了面前之人的脸庞。
“是你?”
宋怜这些年,顶着家里的压力,一直未曾出嫁,反倒学起了当年在城中颇为火热的沈家姑娘。
她入了军营,习了些武艺,原本孱弱的病躯也好了不少。
“难为你还能认得出我来,这说明你我二人之间也并非没有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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