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吴爸后裆部位置,有块两指宽的补丁,裤子是黑色的,补丁是藏青色。
缝补的技艺高明,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不过,吴爸弄巧成拙,他越是遮遮掩掩,胡正越是深感好奇,这才发现了他的小秘密。
由此,胡正更感到奇怪了,吴赫功家里总共七人,五个是孩子,这样的结构在寅城每年能领到很多粮食,何至于过得如此凄惨。
吴赫功看到胡正疑惑,开口道:“正哥,我知道你很疑惑,我给你说说我家的事。”
“赫功”吴爸起身,声若雷霆。
吴妈提着一壶热水气势汹汹走来,“你大叫什么,咱家什么情况,附近谁不知道,还用藏着?”
吴妈说着,先给胡正倒一杯热水。
“来,小兄弟喝水。”
跟着,吴妈又给吴爸和吴赫功倒一杯,四个小孩不喝热水,互相玩起小游戏。
吴赫功端起热水,也不管烫不烫,一口倒进嘴里。
吴爸见状也不制止,拿起杯子走到另一边,背对着众人。
吴赫功将杯子放到桌上,让小弟小妹回屋,随即将家庭情况缓缓道来。
吴爸吴妈年幼相识,十五岁生下吴赫功,跟着又先后生下一个女儿,三个儿子。
原本,一家人过得不错,直到吴赫功十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当时,吴赫功的二妹生病,吴爸吴妈将其送往医院。
虽然吴家人口众多,就医可以减免很多医疗费和药品钱,但吴二妹生的病实在太怪。
后面,吴爸吴妈才知道,吴二妹被附近的几个半大小伙强行灌下,从深山弄来的野猪肉,并武力恐吓吴二妹不要对外说。
阳垓星的动植物有毒,吴二妹吃下后当即感觉身体不适,但又担心被那几个人殴打,一直不敢说,时间一长,吴二妹的身体出了问题。
后来吴爸吴妈看出不对,赶忙将吴二妹送进医院。
然,医生表示,治是治不好的,只能靠特效药强行拖着。
特效药不在减免范围内,贵得离谱,吴家根本支撑不起,医生暗示放弃治疗。
医生的原话是,牺牲一人,全家都能活下去。
吴爸吴妈自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吴二妹自小乖巧懂事,经常帮忙分担家务,深得吴爸吴妈喜爱。在两人眼中,吴二妹的命甚至比吴赫功更重要。
最终,吴爸决定,用全家粮食支撑吴二妹吃特效药,吴妈强烈反对。
只是,吴爸才是一家之主,最终吴爸的提议通过。
靠着疯狂用粮换药,吴二妹撑了两个月。
后来,吴二妹知道胡爸为了救自己,花光家里的粮食,还从亲戚家里借了很多粮食后,找借口将父母支出病房,随后从窗户跳楼而死。
吴赫功和吴妈当时哭的很伤心,吴爸只是用白布裹着吴二妹的遗体,双手抱着慢慢走回家中,全程一言不发。
吴赫功当时不明白,爸爸那么爱二妹,为何一滴眼泪没有。后来,他明白了,真正的痛苦,从来就不是眼泪能够表达的。
吴二妹死了,吴家的灾难并未就此结束。
吴爸要求巡检司处死那几个小子,巡检司的答复是,四人作案时只有十三岁,不能处以死刑,只能送去劳教。
吴爸不服,去都法院申诉,得到的却是同样结果。
吴爸不服,每天都去巡检司和都法院大闹。
起初,巡检司和都法院考虑到吴爸丧女之痛,也就没管他。时间一长,巡检司和都法院不高兴了。
都法院还好,只是派人守在门口,胡爸一来就命人将其赶出去。
巡检司的手段简单粗暴多了,口头警告不听,直接动手打,打到你不敢来为止。
挨了十几天的打以后,吴爸终于离开,不是被打怕了,而是债主找上了门。
借来的粮食终究要还,吴爸走投无路,只能从每月领到的粮食中挤出一部分还债。
短时间还行,时间一长吴家的粮食就不够吃了。
其实,期间四名施暴者的家人登过门,提出愿意替吴家还债,并额外给一笔粮食,条件是吴家出具谅解书。
具体多少吴赫功不记得了,他只知道仅面粉就有一大袋。
这时,吴爸跟吴妈再一次发生争执。
吴妈觉得,那四个小子最多劳教几年,出来屁事没有,让吴爸出具谅解书,至少能换一些粮食。
吴爸不同意,如果出具谅解书,等于此事就此揭过,他绝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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