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神色十分复杂。
灵息族。
不息树。
护心镜。
自己难不成还是灵息族遗孤不成……?
江挽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些纷乱而又天方夜谭的思绪晃出去。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腕。
不邪剑很强,可谢无澜方才,分明是收了力的。
力度轻到,让她几乎感受不到。
手腕上的伤已经痊愈了。
但谢无澜的手腕上,伤痕仍在。
江挽沉默了半晌,突然冷声道:“阿宓,做点贡献。”
阿宓:“??”
谢无澜微怔。
既然如今已经坦白,那江挽也没什么好瞒着他的了,索性直接说了出来,懒得用神识,毕竟那也挺费力气的。
江挽将玉佩轻轻放置到他腕上的伤痕旁边。
不过顷刻间,玉佩周身光芒大亮,源源不断的灵力灌入伤痕中。
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谢无澜没有抗拒。
第二次。
这是她第二次用护心镜帮他。
半晌,江挽收回了玉佩,重新把阿宓挂在了腰间,她轻弹了下:
“难怪你会生出器灵呢,居然是个神器。”
她看向谢无澜,倏尔叹了口气:“既然你杀不了我,那我也可以暂时放心了。”
谢无澜:“……”
江挽小声嘀咕了句:“原来醉香楼那夜,你说现在不会杀我,竟是这个意思。”
她抬眼盯着他:“你是在想着怎么解共生契吧?”
闻言,他摇头,沉声道:“共生契解不了。”
“解不了?”江挽有些诧异。
“嗯。”他应道。
江挽内心忽然有些小窃喜。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不对,万一谢无澜哪天想不开要和她同归于尽呢?
她唇角刚扬起一个小弧度,又忽然压了下去。
谢无澜满眼疑惑。
共生契解不了,她就这么开心?
云梦山顶忽然覆了一层暮光,将四周景物衬得明媚橙黄,风和和地吹着。
不知吹散了什么结。
江挽忽然说道:“你知道我身上有护心镜,这是一个大秘密。”
谢无澜抬眼安静地看着她。
不清楚她要说什么。
她又道:
“我知道你是魔族少主,这也是一个大秘密。”
谢无澜没说话。
“所以,你要给我保守好这个秘密,不许跟别人说,否则——”江挽看似恶狠狠地威胁道:“我就把你的秘密和别人说!”
她话锋倏地一转:“不过呢,我也会替你保守好你的秘密的,前提是,你不许将护心镜的消息放出去!”
闻言,谢无澜忽地笑了声。
“现在不怕死了?”
江挽盯着他,不知怎的,内心仍然有些发怵。
但她仍坚定道:“不怕了!”
“有本事你砍死我!”
谢无澜:“……无聊。”
他微抬起右手,不邪剑飞回手中,随即起身——
江挽看着他,一脸警惕:“你干嘛?”
不会真的要动手吧?
她只是口嗨一下……
谢无澜回头低眸看了她一眼:“你刚才不是主动提出要练剑吗?”
江挽:“?”
他言简意赅道:“来,打一遍。”
江挽,卒。
……
无极宗内虽时常有些大大小小的事务,但总体来说也不算太忙。
江挽偶尔会去常洛师姐那里蹦跶几天,常洛师姐有时会带着她去大师兄那里蹭饭。
只是大师兄偶尔会朝她投来关切的眼神。
像是在问,最近是不是因为护心镜的原因睡得不好?
江挽连忙用神识和他解释,大师兄这才放心了下来。
顾双闻不时会回一趟宗门,大多是嘱咐一些小事,然后便又走了,没人知道他去做什么。
倒是时常会给江挽送些新鲜玩意儿和衣裳,不知怎的,她竟然莫名想起了自己师父。
不过外头的人都在说,他这个宗主,当得倒是清闲。
谢无澜似乎也没有那么抗拒大长老了,大长老偶尔和他说几句话,他便会应着。
只是江挽仍然担心,担心谢无澜身份暴露,大长老第一时间就会杀了他。
于是她有事没事就会用阴阳镯看一眼谢无澜那边的情况。
嗯……总归是一切安好。
李晴水最近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陆长遥便找她来求有没有什么能逗女孩子开心的方法。
江挽狐疑地问他:“你看上人家了?”
陆长遥当即摆头:“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江挽好奇地问。
闻言,陆长遥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铃兰剑……”
江挽也不知道铃兰剑有什么奥妙。
这把剑是剑仙生平使用时间最长的一把,或许与二人有什么渊源吧。
宋初年最近老实了很多。
宗门大选过去几月,他又开始捣鼓如意阁了,江挽这才知道,这神经病居然还是如意阁的阁主?!
幸好顾双闻知晓了,叫四长老给他揍了一顿。
并且没收了宋初年在如意阁赚来的所有财产。
他当即就闹着要上吊跳楼自戕……
这段日子虽闲暇,但江挽却渐渐疲惫。
每夜都去云梦山顶练剑,她感觉自己都快人剑合一,然后变成一个剑人了。
只是,谢无澜为什么始终不答应教她御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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