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丹桂飘香。转眼间,小莲子已经满月了。
经过整整一月的精心养育,他出落得粉雕玉琢,甚是可爱,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要夸上一句。
李相夷这才满意起来,他一满意起来就想要大手大脚地花钱。
于是,小家伙的满月宴就在四下飘着桂花香的小院里摆开了,所需的各色物品极尽精美。
只是,曾经交友遍四海的四顾门主,如今的宾客却是寥寥。除了准时出现,被漆木山欢喜地迎进门来的无了和尚,就只有一个须发日渐稀疏的药魔了。
无了和尚笑呵呵地从袖中取出一纯金长命锁为小家伙戴上,又取出一护身符塞在他衣内,直言这是他在佛祖跟前开过光的,可保平安。乔婉娩与李相夷很是开心,抱着莲子道谢。
却见药魔冷笑一声,只道大和尚这些算不得什么,都是俗物。
无了并不认识他,方才乔婉娩引见之时称是为李相夷治伤的大夫,脾气有些古怪,因而此时听了这话倒也没有什么不悦,只捋了捋那花白胡子,笑道:“不知施主想要送什么不俗之物,可否让大家开开眼。”
药魔将满桌的人一一瞧了过去,这才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来。打开看时,只见一串淡黄的手串赫然出现在眼前。那数颗珠子似琥珀又似玉石,却并无珠玉的光泽,看起来倒有几分像是蜂蜡。
无了笑了起来,道:“这瞧起来倒像是我佛门之物,不知可有其他妙处?”
药魔并不瞧他,只看向李相夷,道:“那是自然,这是小老儿这些年来潜心做出的宝贝,这十八颗珠子,均是宝贝灵药制成,将蜂蜡捏碎后,每一颗都是妙用无穷。而若是不捏碎,平日戴在手上,还可起安神助眠的功效,大和尚你说是不是宝贝?”
他这话一出,无了、芩婆与漆木山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只道真是救人性命的灵药,无了点头赞叹果然不俗,漆木山更是笑着接过,就要为莲子戴上。
忽见眼前衣袂飘动,那手串已到了李相夷的手中。
只见他已将莲子交与乔婉娩,正用右手食指挑着手串,微笑道:“那我就替孩子收下了,只是这每一颗的用法……”
药魔忙道:“都写好了,就在盒子里。”
李相夷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那就多谢了。”他将手串放回了盒中,收入袖中。
很快,各色菜肴摆了满桌,席间众人言笑晏晏,宾主尽欢。
夜幕随着漆木山醉醺醺的脚步到来,一轮明月如冰盘大小,挂在树梢,满院的桂花越发馥郁起来。
主屋内烛火明亮,李相夷正在灯下细看那木盒内的数张蝇头小楷,眉头渐蹙,面色极是冷肃。
乔婉娩抱着孩子凑在他跟前,道:“这些都是毒药吗?”
李相夷摇了摇头,道:“可以这么说,不过他这些极是精妙,救人与害人只在毫末之间,有些半颗致人于死地,整粒反而能以毒攻毒起死回生,还有的半粒是全粒的解药……有意思,倒真不愧他‘药魔’的名号,算得上出神入化了。”
乔婉娩微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兴趣了。”
“那我们找个时间学一学?”李相夷随口应道。
他已将那纸上内容悉数记住,微微一笑,将其仔细收好,转身将孩子接了过来,见莲子双眼闭着,睡得正香,不由笑了笑,道:“今晚让他跟着奶娘睡吧,我好好陪陪你。”
乔婉娩这些日子万事不操心,只专心修养,故而恢复得很是不错,气色极佳。李相夷从身后贴近了她,轻声在耳畔道:“阿娩胖了些呢。”
他嘴上这么说着,头却已靠在那修长白皙的脖颈旁,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其间,带起了一阵酥痒。
乔婉娩却是侧头躲开,嗔道:“怎么,这么快就嫌弃起来了?”
“才不是。”李相夷轻轻搂了搂她,道,“你现在比从前更让我喜欢了。”
他伸嘴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惹得乔婉娩满脸绯红,低声道:“那就是你从前嫌弃我了。”
李相夷顿时只觉得头大起来,忙握住她的手,将之贴在胸口,让她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幽幽道:“阿娩,这时候我的心,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乔婉娩抿嘴一笑,道:“你的心隔着肚皮,我怎么能知道呢?”
“那我就掀了这肚皮给你看。”他说着就解开了衣裳,作势要让乔婉娩瞧瞧,乔婉娩将头别开,不去瞧他,忽而脚下一空,顿时只觉天旋地转。她不由一声低呼,已被李相夷抱到了床上。
“你别乱来。”她脸上一红,瞪眼看向眼前放大的一张俊脸,“隔壁屋中都住着呢。”
“我查看过了,声音小些的话,听不到的。”他的手已经不安分起来,声音里却带着点乞求,又染着几分委屈,“阿娩,你不想瞧瞧我的心吗?”
乔婉娩“哼”了一声,道:“可你觉得我胖了。”
她这话说完,只见李相夷笑得一脸灿烂,接下来说出的话让她从脸颊红到了耳根。
“阿娩,你这么聪明,今天怎么糊涂起来了。此胖非彼胖,男人可最是喜欢的……”他的话未说完,已被乔婉娩伸手捂住了嘴。
乔婉娩眼睛睁得溜圆,气鼓鼓地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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